绪,“谨记你的身份!”
夏伏安神色一僵,躬身道:“属下僭越,请圣女恕罪。”
气氛一瞬静默下来,压抑得有些沉重。
阳骁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眉,转眸笑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世上再厉害的毒药,也会有解决的方法。况且,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她挑眉,“什么话?”
他邪邪一笑,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死灰……亦能复燃。”
他唇瓣轻启,散发着淡淡的余温,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口中温热的气息夹着乌珍珠芳甜,吹钻入耳孔,有些麻痒,苏漓忍不住身子轻轻一颤,皱眉向一侧闪避,他如影随形,仍轻笑着追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苏漓并不答话,这无赖说什么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摸样,根本令人无从分辨,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二人亲昵的举动尽数看在夏伏安眼里,他眼光微冷,开口淡淡提醒道:“湿衣寒凉,四皇子还是应及早沐浴更衣,以免再染风寒伤了身子。”
真、没、眼、色!
阳骁斜睨了他一眼,夏伏安彷如不见,径直唤来夏童,吩咐他去准备沐浴所用之物。不一会儿,夏童便来请阳骁前去沐浴。
衣服湿嗒嗒地裹在身上,又沉又凉,着实很难受,阳骁笑道:“阿漓,我先去沐浴啊,待会儿再来找你。”
“什么事?”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笑笑,卖个关子。
月渐当空,星光璀璨,凉风习习,夜深人静,圣女教总坛陷入沉寂。等了许久,阳骁还没来,苏漓准备就寝。
正要吹熄烛火,只听窗外阳骁道:“咦,你要睡了啊。不是说了来找你吗?先别睡,我带你去练功。”说着,人已晃进了门。
苏漓淡淡道:“你知道那武功该怎么练?”迄今为止,她查阅了圣心殿所有典藏的古籍,没见过有关于乘风、浮云任何相关的记载。
阳骁神秘一笑,“跟我来。”
他拉着她离开了圣心殿。一路上七拐八拐,不多时,便来到水殿最僻静的一角。
这里苏漓曾经来过,那时便有些奇怪,圣女教总坛建筑无一不精雕细画,巧夺天工。为何这里会有这样一处地方,破败,凄凉。
斑驳的大门,红漆早已剥落,门里并没有路,唯有半截破败的走廊,延伸至碧湖之中,仿佛被拦腰截断。
阳骁从怀中摸出一张图纸,苏漓侧头一看,只见上面几处新的标注,墨迹犹新。她也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几乎一模一样的建筑物标示,但他手中那张,却比她的多了一座水亭,孤立在前方空荡荡的碧湖中央。
显然这湖里另有玄机。
“在这等我。”阳骁将图纸往她手里一塞,“噗通”一声跳进湖里,熟练地朝一个方向游了过去。
苏漓低头一看手中图纸上,水亭四周有八个细小的红点标识,而阳骁正轻车熟路地游向相应的几个位置,水底轧轧声起,机关启动。
她顿时明白,他为何一整天不见人影,还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她面前,原来是提前来这里确定机关所在的位置。
手指微微一僵,数月以来,冷漠木然的心门,刹那间轰然开启一角,一丝暖意悄无声息地渗入心的深处。她的眼光也随着阳骁快速游动的身影,不知不觉渐渐变得柔和几分。
图中红点标识的机关被一一开启,湖面却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一盏茶的功夫,阳骁返回,刚露出头,一只纤纤玉手探到眼前,阳骁抬眼愣住,竟半响没反应过来。
“愣着做什么,快上来。”苏漓轻声催促。
阳骁粲然一笑,紧紧握住她的手,苏漓微一用力,他的身子破出水面。
湖水沁凉,他的手却是热的,紧紧握住她的,十指相扣,感觉像极了记忆中那个人的手,温暖、有力,总是让她没来由地觉得心安……她心里忽地一阵刺痛,连忙敛住思绪,想挣脱他的手。
阳骁目光轻闪,反而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做什么?”她眉心微蹙。
他似笑非笑地道:“难得你主动一些,我怎么能轻易放手?”
月光下,他的笑容明亮,竟带着几分纯净皎洁。
褪去了顽皮跳达的一面,这样温柔的阳骁,不禁令苏漓的心,微微一动,他牵着她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身后似有一阵冷风吹过,二人顿时警觉,回过头竟发现夏伏安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目光淡淡扫过二人紧紧交握的双手。
“夜已深了,夏管事为何不在房内就寝,在此出现?”阳骁眼光瞬时冷了。
“小人有失眠之症,夜里不易入眠,方才睡不着出来走走,无意瞧见有人朝这边来了,不知是谁,所以跟来看看。却没想到是圣女与四皇子……”
“好了,既然来了,就在门外面守着,别再让人靠近这里,否则唯你是问!”阳骁懒懒地道,言语中警告之意却十分明显。
苏漓有一点意外。阳骁之所以选择深夜来此,必是不愿让人知晓此处有机关,此事既然如此机密,却为何对夏伏安的突然出现,并无太多介怀。
回想起阳骁这次入教以来,除了四使和两大长老以外,他在夏伏安面前也从不隐藏自己的身份,莫非……夏伏安也是皇帝安插在总坛的人?
“指环借我一用。”她正顾自沉思,阳骁已摘了她手上的白玉指环,走到断廊尽头,弯腰将指环放入一个小小的圆孔。
只听水底传来轧轧声响,一座精美的封闭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