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指了指北面的方向。
东方泽微微一笑,指间用力,那人头一歪,瘫倒在地。
二人施展轻功,很快来到第二处燃放点。两道黑影闪过,负责看守的士兵颈后一凉,不约而同地倒了下去。浓白的烟雾渐渐被风吹散,夜空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最后一处燃放点顺利熄灭,苏漓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东方泽忽然低声叫道:“有人来了!”他迅速拉过苏漓,纵身往一旁枝繁叶茂的大树跃去。树干之间狭窄,苏漓被他抱在怀里,后背紧紧贴着树干,她忽生不安,几次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你干什么?”她莫明地愠怒。
“嘘!”他极力压低了声音,“敌众我寡!先看看再说。”
苏漓心中暗恨,却无可奈何。这树冠极为茂密,他二人藏身在树叶之间,身影完全隐没于重重暗影之中,的确是一个极好的隐蔽之处。她瞪着他,黑暗中只看得见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竟如星子一般熠熠生辉。苏漓心头一颤,慌忙别开了眼。
树下马蹄声响,很快来了一队骑兵,为首的将领身形纤长,一身亮银盔甲格外醒目,骑在马上,看不清样貌,头顶的盔帽的标识,是锐锋营那枚威风凛凛的虎头。
“该死!竟然被人偷袭了也不知道?”将领怒极,一挥马鞭,直将身侧的副将从马上抽了下来。
副将忍着疼,单膝跪地,惶恐回道:“回世子,能有这样身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小人怀疑是那圣女教的圣女,听闻她武功高强,体内融合了当世两大武功绝学!”
苏漓心中一动,世子?难道是阳震的长子阳晋?听那将领说话的声音,年纪似乎很轻。而她数次过府,都没有见过阳晋。据说他被阳震刻意投放军营,磨练意志。
“是她?”那将领冷哼一声,轻蔑地道:“烟刚灭,他们一定还在附近,传令下去,仔细搜查,杀无赦!”
马蹄声渐渐去得远了,苏漓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几分,侧耳倾听一阵,轻叹一口气:“他们一直在附近搜查,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
“谁说我们要走?”他淡淡地笑。
苏漓瞪他:“你想在这树上住上十天半月都随你,我要先走了。”
说着,她施展轻功跳下树,刚一迈步就被拉住了手。苏漓眉头轻皱,“放开!”
“先不要急,我们还有事要办。”他无视她的拒绝,拉着她的手施展轻功,在夜色里急速穿行。苏漓几次想甩开他,碍于身在敌营,不能张扬,只得忍了又忍。很快,二人便来到见龙坡上一块巨大岩石后,看着坡下不远处阳震驻扎十万大军的营地,苏漓叹气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扬眉淡笑:“既来了,当然不能空手而回。”
苏漓深叹一声,真亏他想得周全,十万大军的军营,连绵数里。只将毒烟灭了,士兵仍可攻城,若是后方大营出了意外,攻城之人心思一乱,多半会不战而退。
东方泽从怀中掏出几枚圆形的蜡丸,拿起一个深深扎在箭尖上,对准驻地一座营帐旁的火把,满弓射出。
他箭法奇准,内力惊人,那利箭。只听“砰”地一声,火把炸出一团巨大的火球,瞬间点燃了一旁的营帐,此时北风未停,火势蔓延极快,转眼间半个营帐已经着了起来。
军营里立时乱作一团,一众士兵纷纷抬水来灭火,却没想到那水浇上去,立时冒出一股浓烟。惨呼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方的士兵痛苦地捂住了双眼,倒地不停地翻滚。
又一枚蜡丸如法炮制,转眼间又一座营帐起了火!几枚蜡丸射入敌营,营中几成火海。军营里不时传出奔逃惨叫之声,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相救。
他从哪弄来这么厉害的毒丸?苏漓心中一动,忽然想到解药的事,“你早知道阳震会用毒烟攻城?”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毒烟是虞千机很早以前便交给阳震的。”
虞千机是阳震安排在圣女教里的探子,如此机密的事,他从何处探得?苏漓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是你安排了林天正进碎月舵?”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并未答话。
苏漓冷笑道:“你对圣女教当真上心,就连虞千机这样的女子,也肯为你卖命!”想起当初在圣女教时,虞千机曾对乔装成夏伏安的他百般示好,内心忽然生出一股莫明的郁闷。
东方泽轻叹一声,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
“虞千机这样的女人,肯为我做事,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双眸明亮地看着她,仿佛想看清她眉间的不快到底是因何而生。
“当然有原因,她身为我圣女教的舵主,居然肯帮一个外人,连我这个圣女都不知情,除了为情所困还能有什么原因!”她也盯着他看,一个权倾天下的皇帝,fēng_liú俊美,智慧无双,如何不让女人甘心为他飞蛾扑火?!
“你说很对。”他居然笑了,眉宇间如春风化雨,灿如星辰,“的确是为情所困。世间任何一个人,都逃脱不掉这一个情字。”
苏漓心头一跳,转开了眼,冷声道:“那本尊是不是该恭喜你,连本尊的人,你也能收服。既然你这么看重她,以后就让她随你去罢,这样的人,我圣女教也留不住了。”
他脸色微沉,却没有说话。忽然一伸手,用力将她扯进怀中。苏漓吃了一惊,抬手就一掌,只听见“砰”地一声,他的身子晃了晃,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