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却是几近渺茫的失望。
他冷哼一声道:“传闻多半被夸大其词,只要有心,这世上没有什么得不到!”
他还是如此的自信自负!
阳骁目光轻闪,冷潮热讽地道:“是哦,不过一味草药而已,晟皇陛下亲自出马,哪有办不到的事?”
东方泽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这不正是你今日前来的目的?”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阳骁没有半分尴尬,反而笑得愈加开心,“实话而已,若非走不开,朕一定自己去找,将来……”
“你不会有将来。”东方泽冷冷打断他即将展开的臆想,警告道:“做好你份内之事,把所有不安分的心思,全给朕收起来。”
阳骁眼光骤冷,嗤笑道:“这你管不着!你只负责取来寒心草,其它的,我们就各凭本事!”说着,他已起身直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住,“朕曾听父皇说过,天下寒冰多在辽城,你不妨去那里瞧瞧。”
阳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东方泽眸光微沉,吩咐道:“林天正,你去准备一下,辰时过后,立即出发。”
林天正失色道:“陛下要去辽城?那里是极寒之地……陛下有何事,不如吩咐盛秦去办。”
“不行!这件事不容有失,朕一定要亲自去!”东方泽不容置疑地说道,他眼底坚毅的神色,分明心意已定,不可动摇。
林天正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下去准备。
房内再无旁人,东方泽慢慢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的景色,有些微出神。寒心草,眼下是他唯一的希望,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秋风过处,深黄的树叶缓缓飘落,萧瑟的凉意仿佛渗至心底,忽然有一点莫名的忧伤。他在心里低低叹了一声,苏苏,到底还要等多久,你才能回到我身边?
汴都城一处寻常民宅。
苏漓端坐主位之上,目光缓缓环视过堂上众人,沉声道:“圣女教弟子听令,各分舵舵主先带领舵中弟子撤离汴都城。”
八大分舵舵主各自领命离去。虞千机却站在原地迟疑着没动,神色间欲言又止,显然有话想说。
苏漓问道:“虞舵主还有事?”
虞千机走到苏漓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千机有个不情之请。”
苏漓不动声色道:“你说。”
“千机有点私事,想办完了再回分舵,不知圣女能否应允?”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柔,望着苏漓的眼光之中,难掩一丝紧张期盼之意。
苏漓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她想在汴都城再多呆几日,无非是为了林天正。眼下晟国使节团尚未离开汴都,林天正的身份也已公开,自然是不能再随她回去圣女教。他二人正值蜜恋当中,依依难舍也是人之常情。
苏漓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只叮嘱她道:“你自己看着安排,但必须确保分舵一切运作如常。”
虞千机喜道:“多谢圣女。千机告退。”
紫色的婀娜身姿消失在门外,项离方才若有所思地收回眼光,冷不防身后秦恒揶揄的声音传来:“怎么?看人家名花有主,你后悔了不成?”
“胡说八道!”项离嗤声笑道,“我对她从没那心思。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跟林天正看对了眼。”说着,那一双桃花媚眼有意无意地往挽心身上瞟去。
“哦——”秦恒拖长了尾音,“对她没那心思,那你对谁有心思啊?”他一边问,双眼不住地在项离和挽心之间巡视,笑得别有深意。
项离仿若不见,身子就势一歪,倚在秦恒肩上,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自然……是对你有心思。你还不知道吧,本公子可是男女通吃,像你这样的美人儿,以后可要小心着点……”说着,手中的扇子不正经地挑向秦恒的下巴,竟公然调戏起他来!
明知他在说笑,秦恒仍然一阵恶寒,“呸”了一声,一掌拍开伸来的狼爪,飞起一脚,直踢向项离腿弯。
项离眼疾手快,迅速闪身躲了开去,二人就此在院子里地交起手来。江元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两人只要在一起,有哪一天不斗嘴,那真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挽心白了他二人一眼,只当听不出秦恒的弦外之音,低声对苏漓问道:“小姐,距新皇登基大典还有一阵子,咱们是留在汴都城,还是先回总坛?”
苏漓一时怔住,似乎被这问题难住了。
回去,还是留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圣女教从来都不是她久留之地,可眼下,除了总坛,暂时也没有别处可去。留在汴都吗?虽说这里是母妃的生身之地,却不是她熟悉的环境,难免有人在异乡的怅然。而晟国……却是她此刻最不愿去想的。
忽然间一股酸涩冲进了眼眶,她的家,究竟在哪里?
苏漓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站起身,“忙了这些天,你们也去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街道上人来人往,汴都城内一派宁静的喜悦与祥和,似乎前不久那一场战役,全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皇室贵族之间你死我活的权利争斗,又与他们有多大关系呢?只要家人平安无事,再多的苦难,也终将会远去。
苏漓漫无目的走,路边一间衣饰店里,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女,正扯着父亲的衣袖撒娇,想要买下一套心仪的漂亮衣衫。
父亲满脸无奈,眼中满是慈爱的目光,叹息着掏出钱袋,乖乖付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