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没有不祥,那刚才定国太子和忽尔都将军也已经选了她,现在两位王爷还选她,这算怎么回事?”
众女原本心中就有所不平,只是不敢明着抗议,此刻被宋玉这么一说,便都跟着点头附和。
一时间,殿内又是哗然大作,竟像是引起了公愤一般。
东方濯不禁皱眉,还未开口,使者席上早有意见的忽尔都将军,此时腾地一下站起,大声叫道:“不错,本将军已经选了她,怎可让他人再选!二位皇子还是另觅佳人吧!”
邻座的定国太子闻言笑道:“将军似乎忘记了,是本太子选人在先,将军也应该另选他人才是!”
忽尔都昂头道:“太子此言差矣,是本将军遇见苏小姐在先,太子只是比本将军早讲了一句,算不得数。”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
“哦?如果要照遇见苏小姐之先后而论,那二位使者怕是都要靠边站了!”似是还觉得不够乱,东方泽笑着插了一句。
东方濯冷笑道:“皇弟最先认识她又如何,是本王冒着抗旨之罪带她进宫,她才有机会为父皇母后献舞,才有机会走进这座选妃大殿,皇弟你又做了什么?”
“我的确什么都没做,在某些事情上,我永远没有二皇兄那样的胆量。”东方泽笑意深沉,分明意有所指。
皇后脸色一变,抗旨罪名,非同小可。东方濯一时疏忽,被拿住短处,只觉得掉进了东方泽的陷进里,心头大怒,霍然而起。眼看场面越来越乱,就要难以控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终于开口了。
“都给朕住口。”并不过分严厉的语气,使得在场之人面色皆是一肃。那些未出口的和即将出口的话,全都被吞咽了回去。
任何时候,帝王的威仪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压制住一切纷乱和不平。
“都回自己的座位上去。”皇帝淡淡瞟了众人一眼,出乎意料地没有责备,却更加让人胆颤心惊。除了苏漓以外,所有人都归位坐回。
皇帝重又将目光投向苏漓,从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这个女子,发现她自进殿伊始,不管是他疑心试探,还是他的两个儿子对她赞赏、维护,甚至满大殿的人为她争论不休,就差打起来,她竟一直镇定如常,没有惊慌恐惧,也无欣喜感激,甚至看不到她有任何的情绪表现。
这般年轻的女子,居然有这等定力!皇帝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赞赏,转瞬即逝。想到本无联姻意图的两国使者,突然同时选中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千金,皇帝有些头痛,这件事不止匪夷所思,更是难以处理。现在,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同时选中这个女子……
皇帝眼光一沉,忽然对苏漓问道:“都说你是不祥之人,因为脸上长了一个胎记,是那只凤凰吗?”
苏漓恭敬回道:“禀陛下,是凤凰之身。民女只是就着胎记画了几笔,为了配合方才的那支舞。”
“凤凰之身?”皇帝缓缓重复了这四个字,微微思忖道,“上来让朕瞧瞧。”
苏漓低低应了声“是”,起身踏上丹陛,在十步远的距离处停住脚步,再度跪下。
皇帝盯着她脸上的凤凰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惊异道:“这胎记……朕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苏漓心底微震,暗想皇帝的眼光,果然犀利敏锐异于常人!
皇后闻言凑上前细看,不由心头一惊,那胎记竟和凤血灵玉中匍匐的凤凰有八九分相似!正欲问话,却听皇帝沉声道:“来人,传保章正林大人!”
保章正林天正,不仅熟知天象,更会看相批命,听闻经他算过的无一不准。只是此人颇有几分傲骨,非帝命而不理。钦天监里,唯他最得皇帝信任。
皇帝此刻传他来,其意已是不言自明,席间诸人面色各异,忽尔都几乎忍不住要站起来,却被身旁的师爷给按住了。待选的少女们虽心有不忿,但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林天正走进殿来拜见帝后,众人都微微怔住。传言中的钦天监保章正大人,竟然如此年轻!他不过二十来岁,中等身材,双目炯炯有神,五官极为俊秀。视线一触及苏漓脸上的凤凰,林天正目光登时一变,却未立即出声,而是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一直看到苏漓心里泛起了紧张。
众人皆知,林天正看人面相从来都是一眼即知,今日却看了她足足半刻,就连皇帝都忍不住面露疑惑,更别说殿内的其他人了。
苏漓的手心渐渐捏出了汗,天堂地狱仅在一刻之间,虽然她面上无波,心里却完全没底。瞥眼,发现东方泽竟然朝她笑了一下,那不明意味的笑容未及展开便已隐没,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林天正终于收回目光,面向皇帝,正色道:“请陛下赐臣笔墨纸砚。”
皇帝目光微沉,林天正不肯当面言明,而是以笔墨替之,其中必有玄机。挥手命人抬桌至殿内,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所有人等皆退至殿外静候。林天正提笔快速写下四个字,亲手呈交给皇帝。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未假手于人,走到跟前接过来只淡淡扫了一眼,目光骤然一变,极为震惊地朝苏漓看了过来,似是难以置信。
站在一旁的皇后哪里还按捺得住,站起身来急声问道:“皇上?!”皇帝复杂的眼光看向皇后,面色凝重地问道:“林爱卿,你确定不用再看她的生辰八字?”
林天正道:“这样的面相,数百年难得一见,无论生辰八字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