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不舍。
“正事要紧。有郡主这句话,郎某也心安了。”见她一脸歉然,郎昶连忙安抚。他似是想起什么,忧心道:“此去汴国,郡主一定要谨慎小心,对方既然没有得逞,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言语中切切关怀之意,叫苏漓心头一热,郎昶于她,就好似一位亲和的兄长,当下点头一笑。
郎昶叹道:“郎某此次来晟国,最有幸便是结识了郡主,虽然你我以前素昧平生,郎某却对郡主一见如故,就好像……是我的亲人。”说着,他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白色玉佩,色泽温润,雕工精致,一条九爪蟠龙穿云踏雾,锐气凛然,显然价值不菲。
“这块玉佩,是郎某贴身之物,分别在即,特地赠与郡主作为礼物。”
苏漓心头一惊,连忙推却:“这礼物太贵重了,苏漓万万不能接受。”
“郡主若真心交郎某这个朋友,就请万勿推辞,在我心底,你就像我亲生妹妹一般。”郎昶神情诚挚,言辞温和,却有着一种不容推拒的坚定。
苏漓面露迟疑,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他的好意。
郎昶见她默不作声,心中自然明了,当下不由分说,将玉佩塞到她手中,紧紧握住,轻声道:“郎某知道这举动很唐突,但是,这是我眼下唯一能为你做的事,还记得在茶楼我说的那句话?珍惜眼前人,即便你我只是……朋友。”
他发自内心的关爱,不禁叫苏漓心头一颤,终于还是轻叹一声,点头应了,“多谢太子殿下。既如此,苏漓……却之不恭。”
郎昶欣慰一笑,忽然贴近她耳边轻声道:“若你遇到困难,可凭这玉佩到东市大街吴记铁铺找吴掌柜,他定会全力相助于你。”
苏漓心头一震,惊愕的看着他,她虽然猜到这玉佩绝非寻常,却万没料到,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他冒着极大危险获取的重要锦囊,还在她手中尚未归还,这一点郎昶心知肚明,却始终没有点破。想不到在临行之前,他还会将自己在晟国调动一切的信物送给了她!
他就这么相信她?!一枚小小的玉佩握在手心,却重逾千斤,压得她心头格外沉重。
看她怔在当场,仿佛不敢置信,郎昶却坦荡无畏,眼中浮起一点哀伤,满是难舍之情。
苏漓压下心头悸动,真诚一笑,道:“太子殿下一番心意,苏漓记在心底,待此间事了,苏漓必会去定国叨扰。”
“当真?”郎昶眼中一喜,温和的声音里竟然是失了平日的镇定。
苏漓微微一笑,朗声道:“君子一言。”
郎昶紧紧盯着她,飞快接道:“驷马难追!”
真挚的笑容在彼此眼中流动,曲终人散,总有尽时。
“郎某在定国,随时恭候郡主。就此别过!”说罢,郎昶不再迟疑地转身,临上轿前,深深望她一眼,心底有千般难以说出口的话,却只化作无声地轻叹。
苏漓微笑着看他远去,离别的淡淡哀愁萦绕心间,也是无法言喻的怅然。
圣旨很快便颁布下来,明玉郡主黎苏一案已经有了新的进展,三日之后,一品女官刑正司苏漓亲自率队,前去汴国查找线索。皇帝特地从大内挑选了百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作为护卫队全力协助苏漓查案。
此行目的,绝非找线索这么简单,苏漓一番思量,决定让沉门中其他三人一起随行,以策万全。
挽心提醒道:“小姐,江元身上的毒还没解,每天都焦虑不安,我有些担心……”
苏漓沉思道:“他自身医术高明,前门主给他下的这种毒非常奇特,不仅种类繁多,而且每次我找准其毒,施药运功解除之后三天,总会生出另一种毒来。的确不是那么好解决。”
挽心皱眉道:“那怎么办?这次……也要他随行吗?此去汴国时间必定不短,以他们三人心思,只怕会看出小姐的身份。若是江元奇毒未解,生了异心……”
苏漓淡淡一笑,“这个我已经想过。天下奇毒,七分在汴国。此去说不定对他有益。相信若不是性命攸关,他不会对我有异心。至于身份问题,我本就无意多加隐瞒。见机行事吧。”
挽心点头赞同,于是下去细心安排,三人易容后,编进了侍卫的队伍中,跟随苏漓前去汴国。
三日光景一晃而逝。
到出发那日清晨,一百余人的护卫队在宫门外整装待发,苏漓乘坐马车,东方濯骑马,他一声令下,队伍威风凛凛直出了京都城。
走了大半日,刚出了京都地界,便听到后方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回头望去,只见数十骑骏马仿佛一柄利箭,勇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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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圣女教尊使
为首一人红衣似火,张扬无忌,双眼明亮迫人,正是四皇子阳骁,他身后紧跟着的是使节忽尔都与师爷速穆。
大老远地,阳骁便挥着手臂高声大叫道:“小阿漓——等等我!”
东方濯皱起浓眉,不由问道:“阳骁不是明日才走?”
苏漓无奈地叹气道:“前几日在宫里遇见了他,他知道我去汴国查案,就自作主张说要一同回去,我没答应他。”
不愧是自小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人,骑术的确精湛。话音未落,阳骁一人一骑已奔至车旁,他扬着马鞭,哇哇叫道:“小阿漓!你不守信用,说好一起走的嘛!为什么不等我?”
苏漓秀眉微蹙,心底有些哭笑不得,这四皇子虽与她同年,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