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往的亲戚来这儿住，莫老妈对面的房间就是客房。
莫惜然刚往客服里瞥一眼，莫老妈叫她：“过来，咱俩在这间说。”
客房经常打扫很干净，莫惜然没瞧出异样来，哦了声跟在老妈身后。
莫老妈沏了两杯花茶搁小圆桌上，拉上窗帘问：“你俩平常住一起？”
“……算是吧。”莫惜然含含糊糊说，打量这间房。
“是就是，怎么算是。”莫老妈坐到圆桌边，挺不赞成地道：“我不是不开明的人，现在年轻人同居很正常，但是你得注意别意外怀孕，打胎对女人不好。你要是准备生下来倒也可以，我能帮你带。”
“天呐，你今晚咋离不开这个话题了。”莫惜然挫败，两腿一伸窝在椅子上，被莫老妈敲了敲腿。
“好好坐着，这姿势太难看。”
莫惜然怏怏起身坐直，严肃表示：“您闺女我没享受够自由，孩子这茬就别提了。我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生孩子。”
这话题赶紧揭过去吧，不然让泫滐听着算怎么回事，她老别扭了。
“我看也是。”莫老妈笑了，放宽心喝茶，又问：“你见过他家里人了？”
哇这问题好难回答，正太应该算吧，莫惜然姑且点了点头。
莫老妈貌似挺满意，手握玻璃杯说：“我看他挺好，长相不必说，性格沉稳话也少，跟你正好互补。”
“什么？”莫惜然惊愕脸，泫滐话少？
哦对，这仙平常是挺懒的说话，一说话就噎死人。
“咋了？我说的不对？”莫老妈看不明白闺女的表情是咋个情况。
“没，很正确。”莫惜然故作淡定，端杯抿茶。
“明天我跟你叔去上货，你让他多睡会儿。”莫老妈说，“一会儿我找床厚被子，你给他盖上，别再着凉了。”
莫惜然闻声冷不防抿了一大口热茶，烫的嘶嘶抽气。
“急什么，没人跟你抢。”莫老妈拿纸巾给闺女擦，对她也是无语：“到底还是个孩子，冒冒失失。”
莫惜然边擦边试试唇边，烫破皮了，这倒霉催的……
“你叔说年底清货忙，过两天要住到店里去，年三十再回来。”莫老妈起身去找被子，“正巧给他也找一床。”
“叔住店里？”莫惜然嘶嘶地说，“店里多冷啊，往年也没住店里。”
“村里外出打工的人多，生活都好了，小卖部比去年多赚了一倍。你叔想着趁年三十再多挣点儿。”莫老妈在橱里翻着回。
莫惜然很怀疑，细细看房间每一个角落。
床头两床厚棉被、两个枕头，俩床头柜分别放着王叔和莫老妈的合照以及王叔经常看的武侠小说。
床底摆着两双拖鞋，一双女式，一双男式。
单这样看，房间布置似乎没破绽。
莫老妈翻出两床杯子来，一床没缝被罩，红配绿的大花被面老喜庆了。
莫惜然过去抱住：“这个给泫……给他用！”
“不行。”莫老妈拍她的手，“没缝被罩呢，给你叔用，他用这床新的。”
“哇你咋这样。”莫惜然替王叔打抱不平，“好歹王叔是你老伴，你咋向着别人。”
老伴俩字儿冒出来，莫老妈默了一瞬，好笑道：“你不也没向着小裴么。”
“我跟他没结婚，你们不一样。”莫惜然无逻辑瞎扯，压着棉被趴在床上紧盯莫老妈：“你俩的结婚证给我看看呗”
“结婚证有什么可看的。”莫老妈皱眉转身，“等你俩领证不就有的看了。”
“我打了好多离婚官司，没见过早年的结婚证，给我看看呗。”莫惜然耍赖。
莫老妈稍一想说：“我找找。”
莫惜然点头，满脸期待。
然而莫老妈找了一顿找不到，挺纳闷：“我跟存折放一起的，怎么没了。”
莫惜然直起身半开玩笑说：“您二老该不会没领证吧？”
“胡说八道！”莫老妈搬起棉被扔她身上：“我跟你王叔非法同居？去睡你的觉！”
莫惜然给砸个倒仰，悻悻然搬起被子下楼。
要不她适合干律师，她老妈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完全是遗传。
屋里，泫滐背对门口躺在床上像真在睡觉。
莫惜然撑开被子扔他身上，坐到床边不吭声。
“我觉得你没必要追问。”泫滐打破沉默，“既然骗你自然有理由，你戳破不见得是好事。”
“那你何必告诉我。”莫惜然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大概猜到莫老妈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假装找个人搭伙过日子。
泫滐翻身，无厘头道：“我这个病人有点热心。”
莫惜然很气，脱鞋爬过去骑他腰上，双手压住他胸口凶悍质问：“你还有脸说？裴煜桀在哪儿呢！”
“不在这儿。”泫滐慢条斯理回，移眸看了看莫惜然此时的姿势，眼底兀地出现异样神色。
“少废话！”莫惜然在气头上，不依不饶：“不在这儿在哪儿呢！”
“在天上。”泫滐实话实说。
“你为什么装他骗我！”莫惜然想起晚上跟泫滐睡一张床就怒不可遏，揪起他的麻花毛衣领，朝着他的脸一顿揉搓，“不是喜欢弄我的脸么，给你搓个够！”
泫滐不反抗，白净的帅脸被揉得微微发红，棕眸一瞬不瞬望着莫惜然，手搭到细腰上防止她从床边滚下去。
莫惜然揉得忘乎所以，一解心中恶气，停下强烈要求：“把裴煜桀还给我！”
“我不就是裴煜桀。”泫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