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帮主身前儿伺候了一个月!临别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得贾爷我都想哭……”
“还贾爷呢?”春喜坐了下来,问道:“生了小阿哥,程帮主还是不肯进宫?小阿哥总要进宫来啊……”
贾六一面打哈欠,一面揉着屁股坐了下来:“看样子不会。我猜那小阿哥八成要留在程帮主身边儿,不进宫了。”
“皇上舍得?即便皇上舍得,老太后知道了,那还得了?”
“有皇上护着啊!”贾六不以为意:“皇上宝贝程帮主,你是没瞧见!依我看,程帮主想要天上的月亮,咱们皇上……”他又打了个哈欠,“咱们皇上恐怕都会想法设法摘了给她。”
良久良久,春喜叹道:“心里惦着却见不到,皇上可怜……为了个不在身边的男人饱受妊娠之苦,程帮主可怜……可是在宫里为皇上顶着雷的娘娘又何尝不可怜?”
贾六早已睡眼惺忪,迷糊着道:“什么顶雷……谁顶雷啊?”
春喜见状,推了推贾六:“回屋儿睡吧。”
整整昏睡了两日一夜,第二日傍晚,乾隆才算彻底清醒。春喜伺候他喝了茶,重又给他编着辫子。乾隆捏着明黄的辫穗儿,问道:“宫里面儿糊弄过去了?”
“糊弄?”春喜絮絮说道:“哪儿那么好糊弄!前朝好在有曹大人,可那折子也堆成了山,估计够您批个几天几夜的。后宫主子娘娘们倒还安分,毕竟皇上‘闭关’,哪个宫也去不得。可老太后精明,传了钦天监,盘问几句便漏了馅儿。”
乾隆回过头看着春喜:“皇额娘知道了?”
春喜点了点头。
乾隆有些不快,低沉着声音问道:“后来呢?”
春喜跪在地上,低着头:“奴才没了主意,新主子不在,只好向旧主子求助。”
乾隆冷哼一声:“朕不是说过,这事儿别叫皇后知道。”
“奴才想着,与其眼睁睁看着皇后娘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老太后叫去问话,还不如奴才先老实交代了,再一起想个法子。”
乾隆压低了声音又问:“再后来呢?”
“老太后怪娘娘看不牢皇上,却也不得不一起瞒着。”
乾隆‘嗯’了一声,道:“朕去瞧瞧皇后。”
景仁宫,大冷的天儿,景娴竟由小宫女扶着在院子里散步。她披了件白色狐裘,不施粉黛,头发散在脑后,素净却有一种自然的美。三十七岁,她仍旧不负‘满蒙第一美人’的盛名,岁月的眷顾,现在的她淡定又从容。
乾隆大踏步走进景仁门,扶起就要见礼的她,蹙着眉说道:“手都是冰的,这么冷的天儿,怎么不在宫里面儿待着。”
景娴淡然一笑:“太医如此吩咐,臣妾也不得不照办。”
乾隆搓着她的手道:“朕陪着你。”
景娴摇了摇头:“臣妾累了。”
景仁宫正殿,景娴由乾隆扶着坐在卧榻上,小宫女奉上两盏茶,春喜试了试手炉的温度,分别递给两人。
景娴笑问道:“皇上是几时回来的?”
“前儿个晚上。”
春喜也道:“奴才听贾六说,皇上为了能早些回来,昼夜快马,几乎没怎么歇过。前儿个夜里回到乾清宫,倒头便睡,今儿一早方才清醒。”
乾隆轻轻颔首,随即蹙眉问道:“皇额娘为难你了?”
景娴回道:“身为正宫皇后,连皇上的行踪也不知道,皇额娘并未错怪。”
“皇后……”顿了顿,乾隆挥退了随侍在侧的宫女、太监,起身坐到景娴身边,试探着揽住她的肩,“事发突然,朕向你赔罪。”
景娴侧过头瞧着乾隆,眼角眉梢皆是淡然:“皇上不会错……臣妾能做的,只是为皇上殿后。”
面对着这样的景娴,乾隆竟有些不知所措:“你什么也不想问?”
景娴反将了他军:“皇上希望臣妾问什么?”
乾隆叹道:“总是这样……朕老实交代,淮秀日前给朕生了个儿子。”他苦涩一笑,“准确的说,是给她盐帮生了个少帮主。”
景娴眉头微锁:“毕竟是皇室血脉,若是太后知道了……”
“你是和太后怎么说的?”
景娴揉了揉腰身,笑问:“皇上希望臣妾怎么说?”
乾隆忙伸手轻轻给她揉着:“推说不知,而后劝额娘说朕必定知道分寸,若非确有要事,断不至匆匆出门,一句交代也无。”
景娴戏谑道:“皇上是臣妾肚子里的蛔虫吗?”
乾隆将景娴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笑道:“你肚子里的不是朕,是朕的十三阿哥!”随即叹道:“你知分寸、懂拿捏。朕的事,该不该说,该怎么说,你一直都很清楚。”
景娴轻轻推开乾隆:“皇上想问的也问了,如何应对皇额娘,您自个儿想吧。整整一个月不在宫里,想必折子已堆成了山,臣妾就不留您了。”
“朕才刚来,皇后当真不留?”他戏谑,“这一走,可不知又要几时方才得空。”
景娴也开起了玩笑:“皇上忙!忙到整月待在江南,一点儿消息也无。”
乾隆听得出她心底的介意,轻轻吻了她额头:“你说得不错,乾清宫里,折子堆成了山,朕真的要回了。晚上,不论多晚,朕都来。”
回到乾清宫,见大臣,批折子。想到接连两个月可能会连得两个皇子,哪怕其中一个永远也不会在册,心里也高兴!大笔一挥,赈灾、积福,大清的国库,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这一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