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恭维。”
于直慵懒地躺在石墩上,背对着她伸出右手比出大拇指。
接下来洗澡的过程就没有那么艰难了。高洁聪明地找到一处小瀑布下可倚靠的内凹石壁,靠在石壁上可以半坐着保护好受伤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涂了肥皂,借瀑布水势冲洗了头发和身体。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干净。上岸后擦干净自己,再将内裤穿上。
于直听见动静,起来转身,隔着两米的距离,把近乎全裸的高洁打量。
她湿漉漉的发搭在优美浑圆的胸脯上,夕阳光染在她的肩头,金亮的水滴正从发尖沿着她躯体的峰和谷滑下。他眼神肆无忌惮地从她的发溜到她的脸再溜到她的胸。
不能说他的目光中没有男性的yù_wàng。尤其在夕阳光照下,热带雨林中,原始的气息环抱他们,yù_wàng的袒露愈加张扬。
但是高洁为溪流洗净,心灵上似已跟着换一层装备。
她清净地回望着她索求帮助的男人。
于直走到她的跟前,现在距离不过几十厘米,她赤裸的胸房几乎就要碰上他的胸膛。他没有立刻帮助她穿上胸罩,笑嘻嘻地问她:“你就不怕我是在等你洗干净再下手?”
高洁也微笑。
大自然的气息熏陶令她懂得这是不能制止的,制止了也是有违天性的。
所以,她也微笑着回答于直,“我害怕啊。但是如果我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也不会浪费这次活下来的机会。我没有考虑过要死在这里,死在现在。我想最后我还是会选择跟着你走出这里。”
于直叉腰笑着摇头,“你再一次成功地给了我一盆凉水,浇醒了我的人性。”
高洁弯腰捡起自己的胸罩递给于直,于直没有及时接过来,他透亮的眼睛望到她的眼底,“不给我一点儿安慰吗?”
高洁想了想,抓着她的胸罩,踮起她的脚尖,吻在于直的脸颊上。她想如果需要感谢他,那么就需要一些行动。
他的脸颊须刺茸茸,扎在她的唇上,刺得她有点儿疼,她亲得不那么情愿。
可是,很快地,她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手固定住,那道有好看弯弧的嘴唇找到了角度,第二次捕捉到她的唇,但只是轻轻地,巧巧地,在她的唇上印一下,随即分开。
于直从她的手里抽出她的胸罩,他说:“高洁,就是为了你说的那么多的废话,我也得当一次正人君子,不然对不起我千年一遇的救人之举。虽然——”他动手给她穿上衣服,从内到外,注意着她的伤手,动作依旧轻柔,“虽然我的确很想干一些不那么人性的事。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香。”
洁身自爱(12)
他帮助她穿上胸罩,用手指勾住肩带,捋平整,宽宽大大的衬衫套到她的身上,扣好纽扣后,卷起她左边的袖管,拿出一卷宽宽的绷带,重新给她包扎固位。最后帮她套上卡其裤。
衣服晃晃荡荡挂在她的身体上,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肩头上,像此时西下的热带太阳,热乎乎的,但是没有杀伤力。
丛林里悠扬的鸟鸣静心来听,如此悦耳。高洁对着西下的太阳欢畅地笑了笑,被于直看到。他问:“傻笑什么呢?”
高洁说:“遇到了好人,感到很幸运。”
于直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又来了一顶高帽子。看来你是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高洁说:“印第安人来的时候,我想我完了。”
于直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所以你开了枪?”
高洁用右手扶住额头,过了这么久,她才想起了她重要的防身武器,“我的枪呢?”
于直脱下衬衫,露出健壮的肩膀和手臂,还有漂亮的胸肌和腹肌。想着自己武器的高洁抽空在心里赞叹,多么健美有力!
于直弯腰解开裤带,回答她,“被河水冲走了,我没时间捡下你再捡下你的枪。如果你还想要它,回到城里以后,我再买一把赔给你。”
他脱下了长裤,正要脱下内裤,抬眼看到她没有控制好的目光溜到了他的腹肌上,勾唇一笑,“想看吗?”
高洁意识到自己失态,但是不想认输,“你的身材很漂亮。”她别过头去想,他一定不会放过揶揄她的机会。
于直走下了水,伴着踩水声,果然没有放过揶揄她的机会,他说:“我们互相赞美,却什么都没有做,太虚伪了。”
“上天自有安排。”
“是个好理由,在这里能遇上两次,不是上天的安排都说不过去。”
高洁踢着她的双腿,脚掌晃在无名的青草上抚弄,既痒又舒服。两只不知名的鸟儿从溪畔的高耸入云的树枝上飞向天际,极目跟去,轻云卷卷天空湛蓝,她的心情跟着飞高飞远。
和于直一起回到驳船停靠的河湾时,加拿大摄影师站在甲板上吹着唿哨,“你们居然这么快?于一定没有尽力。”
于直一拳捶到他的伙伴肩膀上,“嗨!你们快去吧!这样太阳下山前我们能把饭吃了。我们没有荤食了,回来的时候记得抓两只鸟。”
被命令的三个男人大笑着一起离去。
于直将高洁扶进船舱时,高洁看到在船舱口的储物间内有燃料罐和锅具,以及一些食材,靠着门边还有一杆鱼叉和一支猎枪。
她问:“吃的够不够撑七天?”
于直答:“我们的鲜肉已经没了,接下来几天只有大米和方便面。我现在也得去找点儿荤食。”
他从储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