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走几百米,长歌已经双脚发酸。
哎,到底不如重生前了,那会儿早就被残酷的现实折磨的厉害,什么苦没吃过,兵荒马乱时逃难,别说这平坦的道路,就是几千里的山路,都不算个事。
重生归来,这身体娇贵滴嘞……长歌自己都汗颜。
长歌走走停停,大春心细一些,很快就察觉到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别跟着我们了,我们还要走上两个时辰才能到镇上……”
大春回头劝说长歌。
“不用!我能行!这身体……不能再惯着了!”
长歌赌气般地说着,她恨自己不争气,这点小苦吃不了,日后她还怎么带肚子里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长歌又迟疑了,万一她太辛苦,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那个,大春,我记得你说过,村里每天早上不是有去镇上的牛车吗?”
长歌的意思是想坐牛车去,反正也就几文钱的事,相比孩子的安危,根本不算什么。
说来也巧,不等大春答话,一架牛车真的晃晃悠悠地朝这边来了,车上坐的都是来赶集的村里人。
长歌不等大春反应,径直上前拉着她就往牛车上拖,姑父一回头瞧见长歌扯着大春在往牛车上爬。
大春一大早赶路就是为了剩下这坐牛车的钱,一个人几文钱不算什么,可是三个人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说,除非急事,大春和爹去镇上都是靠双脚。
长歌当然知道大春顾忌什么,所以,不等大春推辞,直接塞给赶车的老头六文钱,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大爷,我们三个人。”
“小姑娘,你给多了!”老头又递回三文钱给长歌,笑眯眯地说道,“你就是大春的表妹吧?”
“嗯,谢谢大爷。”
长歌也不多话,她一进牛车,就注意到对面三道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她身上,两个年轻的小媳妇含蓄点还好,不会一直盯着长歌看,一个年纪大点的婆子却径直盯着长歌瞧,长歌跟她对视,她都不带犯怵的。
老婆子面上不屑,这丫头头发和半张脸都被头巾包裹着,只露了一双眼,不过,光是这一双桃花眼,就勾人的很,也不知道是什么狐媚性子。
果然,跟他们安家人沾边的,都不是好东西!
牛车上气氛有点尴尬和怪异。
长歌发现,那个老婆子似乎特别不喜欢安家人,大春瞧见她,也没给好脸色,两看相厌。
长歌估摸着,这婆子跟安家肯定有什么旧怨。
长歌却不知道,这婆子的儿子,就是前任村长冒死要救下的人,前任村长也就是大春的爷爷。
救了人,丢了命,结果还不捞个好,两家人反目成仇,说吃苍蝇,都不足以表达这件事的恶心程度。
老村长死后,人走茶凉。
安家是村里的贫困户,安贵仁又沉默寡言,在村里基本没什么存在感,大春虽然是女孩子,结果跟她爹一样不多话,所以也不讨喜。
村里人大多势利眼,对于安家人,都懒得打招呼,最多点了头。
所以,对面两个小媳妇都在点了头之后,装作看风景。
“爹,你上来吧!给过钱了。”
大春无奈,跟她爹打招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跟老刘头要回车钱吧。
安贵仁向来不多话,听见女儿这样说,什么都没说,就上了车,但是心里想着,回去让老婆把三文钱给长歌,总不能让孩子花钱。
都是他粗心大意,忘了侄女跟他女儿是不一样的。
在他看来,去镇上走去压根不算事,不过看看细皮嫩肉的侄女,哎,以后一起出来,还是陪着坐车吧。
长歌故意观察了一下大春和姑父的表情,心里暗暗地憋了笑。
长歌还以为大春和姑父不自在,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却不知道,是因为对面坐着令他们安家人超级恶心的人。
牛车虽然慢,好歹双脚不受累了,长歌靠在大春肩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表妹,醒醒,到了!”
大春提着两篮子鸡蛋,背上背着一背篓的新鲜瓜果蔬菜,跟长歌后背上那个轻便的小背篓相比,大春后背那坨足够压弯长歌的脊梁。
“姑父呢?”
长歌打着哈欠,揉揉眼睛问道。
“我爹去招工的地方问问。”
大春道。
“哦!”
长歌将她的小背篓背上,下了牛车。
这是她请姑父按她要求编的小背篓,不但轻便,而且样式很漂亮,所以,路上超高的回头率。
“我们现在去卖菜,等中午和我爹汇合。”
说完,大春已经迈开步子朝集市赶去。
长歌望着她“豪气”的背影,忍不住扶额,像个长辈似的,担忧起大春的姻缘来。
赶早就是为了占了好摊位,大春从来不像同龄的小姑娘那样,喜欢手挽手走路,她一向独来独往,走路带风。
这可苦了长歌,腿脚还没练起来,像个小媳妇似的一路追上……
等到了摆摊的地方,交了5文钱给集市的管理,长歌就选了一处有早点摊的隔壁,想着这里人流量大点,卖东西也快点。
结果,随着卖东西的人越来越多,长歌盯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一个问价的都没有,又看看木讷的站在一边,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大春。
果然,穷人之所以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有原因的。
让他们勤勤恳恳种田可以,让他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