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救的一个孤儿,他本叫阿树离开,可是这小子死心眼,一路跟着他来到冬境城。
冷风渐起,阿树远远看到自己家亮着光,心里暖融融的。
他知道,义父是为了他才点的蜡烛。有一次,他回家晚了,摸黑进门的时候被屋内的东西绊倒,自那以后,只要晚归,屋内总是亮的。
“义父,我回来了!”
阿树进门后,只说了一句话,便忙活开了,做饭,熬药。
背对着义父干活,可是阿树总觉得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后背,即便那双眼睛压根看不清什么。
良久。
“阿树,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东临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阿树手上一顿,僵直的脊背却在那一刻放松了下来,就像犯人终于等到了判决的那一刻,不需要再惶恐不安。
“嗯!”
阿树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东临秋等了半天,终于确定他不会再说出什么来。
呵。他苦笑一下,这孩子的沉默寡言有时候还真是讨厌!
阿树本就不善言谈,东临秋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等到夜里东临秋熬不住了终于要问出什么时,身边却传来了阿树均匀的呼吸声。
接着,东临秋毫无意外地失眠了……
过了几日,阿树如往常一般去林子里砍柴,结果,一个小身影突然截住了他的去路。
“带我去见见他!”
对面比他矮一头的孩子,傲娇而别扭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更新,把文结了,大家还想看的,抓紧看吧。
☆、59.激将
凌家在冬境城声望极高,东凌在城中的孩子圈中也十分有威望,说一句孩子王也不为过。
年纪大的孩子让着他,年纪小的喜欢围着他转。
为了找到当日闯入他家的少年,小东凌费了好一番功夫,毕竟阿树是从来不找同龄人玩耍的,要不是特意寻找,都没有人在意这个沉默早熟的小少年。
小东凌将阿树堵在林子里,让他带他去见他父亲。
我只是去看看他死了没有!——东凌来之前就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带我去见见他!”
听到这句话,阿树没吭声,转身往家走。
东凌跟在阿树身后,时不时想临阵脱逃,可是又不甘心,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阿树到了家门口,转身看向东凌,指了指里面。
东凌还打算等阿树通报什么的,结果阿树一转身,径直走了,他还要砍柴去,耽误不得。
东凌被晾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懊恼地瞪了一眼阿树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门开了,咯吱一声响。
“阿树,怎么回来了?又忘了什么东西?”
东临秋坐在窗边,听到动静,回过头打趣。
东凌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想逃开,可是,眼前男子的怪异之处还是勾起了东凌的好奇心。
阿树不爱说话,东临秋一开始并没在意,可是这小子一直像个门柱子似的杵在门前,这是怎么了?
东凌屏住呼吸,一步步走上前,伸出手,晃动了两下。
东临秋嘴角,在眼前小手掌晃动的一刻变得僵硬。
一大一小,都出奇地沉默,内心却都波涛汹涌。
“你就是东临秋?”
东凌直呼他爹的名讳,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
东临秋有那么一刻怔住,东凌已经迫不及待问出下一句话。
“你就是我爹?”
“……”
东临秋刚想作答,就听见门被人用力推开,面前的孩子像一阵风,转身跑了出去……
“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
东凌一边跑,一边大骂自己,真没出息,怎么就这样没头没脑地跑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质问的话,明明在脑海里都演练无数次了,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卡了壳。
“儿子,你跑去哪玩啦?”
儿子跑进来的时候,长歌正在看书,这小子气喘吁吁跑进来后,就一头钻进了被窝里,着实有点反常。
“怎么啦?”
长歌掀起被子,好奇地盯着儿子。
“我看见他了!”东凌猛地扬起头,语气激动道,“妈,我看见他了!跟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原来他是个瞎子啊!”
“瞎子?”长歌一愣,“他成了瞎子?”
长歌突然明白了,以那男子可笑的自尊,如果瞎了,还真有可能放弃她。
东凌将他见到的事情都告诉了长歌,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大人了,可以独自处理他爹的事情,可是,今天见了面,他才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个孩子,他其实渴望有一个爹,哪怕是个瞎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临秋万万没想到,只是被当成瞎子,他的亲生儿子就轻易原谅了他。
骨血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如果是个陌生人,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有血脉管着,总是能轻易原谅。
说起来,东凌对东临秋也没多刻骨铭心的恨意,有的不过是怨念,虽然外公、外婆和舅舅以及亲娘从未说过父亲一句坏话,可他就是怨恨他明明活着,却从来不来看他。
别人都有爹,就他没有。
东凌这孩子藏不住话,他见到了他爹东临秋这件事,很快在凌家传开了。
长歌他娘与她爹关上门在屋内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打算向女儿长歌坦白。
“长歌啊,当初我和你爹能从京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