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忽然伸手,陈迹欢愕然顿住话音。
莱楚楚食指挂着一串钥匙,懒散地转了一圈,得意地勾起唇角,扬着眉,一副轻佻模样:“看来昨晚我应该好心的给你送钥匙过去的,可惜......陈先生将钥匙留下了,却忘了留地址。”
陈迹欢失笑,确实是一大失误。
昨晚他光顾着分析莱楚楚这个人,竟忘却他的钥匙扔在西装内侧口袋,被她一同带走。打听了一番,才得知她画室地址,折腾过来,居然黎明时分了。
莱楚楚下楼给他开门,这处地很是隐患,周围也比较凄凉,甚少人来。
“找这地费了不少时间吧?”
陈迹欢踏进画室便光明正大的打量起来,没太在意她的问题,随口应道:“还好!”
莱楚楚几不可察勾唇,确实还好,没几个钟很难找出来。
“上楼吧,楼下没什么可看的。”她邀请陈迹欢去她的画室。
陈迹欢先是睨了眼楼上,接着垂眸看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可以么?”
“有何不可。”莱楚楚落落大方。
陈迹欢浅笑,眉目间透着儒雅:“就怕你楼上藏了男人,不太方便我观览。”
莱楚楚忽然转身,慵懒地身子靠在楼道扶手上,好整以暇睨了他一眼,很难想象他说这般玩笑话,耸了下肩:“无所谓,见过奢靡你才懂得什么叫做放浪。”
语罢,她踩着高跟鞋上楼,裙摆的墨汁异常诙谐。
陈迹欢盯着她孤傲的背影,淡淡扬唇一笑。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神秘感,让人想要无止境的探索。
比起一楼,二楼简直是水帘洞,别有洞天。
虽然宣纸被她丢的随处是,偏偏生得一种凌乱美感,宽敞的阳台上养了几盆花,不过已被她的墨汁浇灌许些日子,早就陷入凋零状态。
陈迹欢淡挑眉,点评说:“很有艺术家的风范。”
莱楚楚扫开沙发上一摞废掉了还来不及扔的宣纸,抬帘看陈迹欢高挺身躯,漫不经心反问:“是么?”塌进沙发,继而又否认他的说法,“其实你这句话就跟昨晚说欣赏我画作的潜台词一样,我对某些阿谀奉承不敢恭维。”
听出她话里的言外之意,陈迹欢低笑一声:“你认为我会奉承你?”
“有何不可?”她理所当然的反驳,“面对一件极其想要的事物,都会显露你拙劣的一面,奉承我未必不是你靠拢我的方法之一。”
言尽如此,陈迹欢不再反驳,轻叹了口气,承认说:“对你,我还真的很有兴趣。”
“嗯哼!”她提了提眉梢。
对上莱楚楚毫不掩饰的得意表情,陈迹欢甚是无奈。
最后,他道:“也许你有误区,不是所有接近你的男人都只为了和你上床。”
莱楚楚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没接话。
陈迹欢唇线抿着笑,视线垂移,恰好落在莱楚楚今早刚竣工的画作上,视线恍然一僵。
纯水墨的画作,将手的形状描绘的如此细致通灵,指尖处滴落的水滴,应该是海水。
赫然,他眉心一蹙,似乎被自己的感官吓到,为何他会这般笃定是海水?
陈迹欢清澈眼眸微微一沉,纳在水墨画上久久不能回转。
这只手......
他僵了片刻,继而举起自己的左手,放在半空,与她的画做比对。
无论是关节还是长度,居然能模拟到无法复制的地步。
“不用看了,就是你的手。”莱楚楚打断他专心致志的对比。
陈迹欢疑惑看她:“为何画我的手?”而且画的如此精细。
“蛮好看的。”她漫不经心回答说。
陈迹欢忽然蹙眉,愈发看不懂莱楚楚这个人。
莱楚楚忽然将钥匙抛给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困死了,画了一晚上,还来不及睡觉呢!”
三次拧眉,全因她的三句话。
不等陈迹欢发表自己的疑惑,莱楚楚率先解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对某件事物很有灵感,便不分昼夜。”
陈迹欢还想要说些什么,被莱楚楚一句补充给堵住了:“听闻你是黄金左手,果然名不虚传。”
直至他走出莱楚楚的画室,依然迷惑。
真的仅仅因为“黄金左手”四个字才对他的手感兴趣吗?为何他从莱楚楚的画作里看见如此强烈的伤感,像是上帝的一滴眼泪,汇入大海,蔓延而去,将悲伤渲染世界。
陈迹欢走后,莱楚楚慵懒的眼眸淡淡一泛,落在那帧被阳光倾洒的水墨画上,顿时神情异样。
她漆黑的眼瞳抹了一层尘冗,情不自禁地将纤细如玉的手伸向那帧画作,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
黯然销魂的眼眸垂落,纳在那件被墨汁糟蹋的西服上。
弯腰拾起,抱在怀里,想要吸取和牧泓演同样的气息,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再也闻不到属于牧泓演身上那股丹青墨香之味。
几不可察的,头颅微微一疼,似虫蚁般啃咬,细微且真切。
莱楚楚轻抿那逐渐泛白的唇,额上顿时布满细密的汗珠,她晃了下脑袋,强制自己清醒。
☆、画展
第3章:
画展当天,黄影开车来半山接莱楚楚。
欧姨见黄影来了,寒暄几句,便指着楼上说:“楚楚小姐还在睡着呢!”
黄影皱了皱眉,抬起手腕瞅了眼表,颇有不满的嘟囔:“这个点还在睡?”
欧姨给黄影端来一杯水,替莱楚楚解释:“昨晚她在阳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