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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默然,没人说话。
齐昂舔着自己的指尖,等到不再流血了,忽然开口道:“警官,能抽烟吗?”
说这话,他对着自己的裤袋点了点下巴。男人却不看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走过来,等青年叼住了,擦着打火机点火。
幽蓝的火光闪了一下就熄灭,齐昂叼着烟却没吸,拿下来夹在指间,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看因为一身制服更显英挺的男人。
两人站得太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说吧,这几年躲哪儿去了。”
将手搭在特制的钢制椅背上,贺又慕居高临下,看着青年头顶柔软的黑发和挺直的鼻梁。还有两排长长的睫毛,一如既往的浓密,偶尔眨眼睛便鸦翅般忽闪,给人种即将展翅高飞的错觉。
“不好意思,我可不知道警官在说什么。”齐昂弹着手里的卷烟,伸长了腿,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看你这样子,连自己出身也不打算认了?”男人俯下身来,靠在青年耳边说话,表情沉静,眼睛好似一口深井。
“呵。”齐昂轻笑一声,不再接话。
难堪的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开来,青年低头专心看手里的卷烟,看那一点暗暗的红光慢慢往里收,要烧到手时按熄在扶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特讯室的门终于从外面打开,刚才负责做笔录的年轻警察走进来,对着队长摇了摇头,后者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你先出去。”贺又慕说。
“怎么,指纹对不上?”齐昂仰起头来对着男人微笑,“再等等,还有一项呢。”
贺又慕没说话,径自走过去把审讯室的门反锁了,关上了录音摄像设备,又把监控室的百叶窗拉上。
“站起来。”他说,声音极冷。
齐昂一副无奈表情的服从了男人的指令,还抬起了手。
修长有力的属于警官的手指开始解青年的皮带,动作有点大,把迷彩裤扯下去的力度很重,掐到了肉,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大力掰开有着漂亮蜜色皮肤的大腿,贺又慕仔细辨认,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但是,没有纹身,触感细腻的腿部皮肤上非常干净,看不出任何刺青的痕迹。
“检查完了,总得帮我穿上吧?”齐昂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的动作,挺直了背,动了动双腿。
裤子挂在脚踝上一点也不舒服。
警官面无表情,为了帮他把迷彩裤扣好,不得以弯了弯腰。
就在他低下身体的一瞬间,齐昂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大力一扯,两人便脸对着脸,近到没有距离。
“我说过……”青年笑得凶狠,连瞳孔都在不住收缩,声音却压到了最小限度,只有与他紧紧贴在一起男人才听得到,“背叛我的话,就杀了你。”
那副手铐无法阻止齐昂的动作,他的手指已经压在了贺又慕脆弱的颈椎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它生生抠出来。
男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却不是害怕或者恐惧,反而显得落籍,还有一种隐藏在内心的感情,齐昂看不出来。
垂着眼睛,贺又慕仿佛没有察觉自己的命脉正被眼前的青年掌握着,一心一意的为他整理散乱的衣服。
胸口剧烈起伏着,齐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抑下狂躁的情绪,抱着警官的头,大口喘息。
“贺队,里头怎么了?”外面开又有人敲门,声音焦急。
贺又慕没来得及说话,突然眼前一黑,额头传来一阵剧痛,同时整个头腔都被“嘭”一声巨大的轰鸣占领了。
感觉自己的被放开了,他后退两步,竟然站不稳。湿湿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还有些落进了眼中,眼部便也一阵刺痛。勉强睁开眼睛,他发现齐昂满头是血,嘴角却还噙着笑。
甩了甩头,他走过去开门,几个警察立即冲了进来,年轻的女警丁影看到他的脸就捂着嘴尖叫一声。
“贺队!”她的脸色卡白,“你流血了!”
“没事……”扶着门框站定,贺又慕还是头晕得厉害。
刚才齐昂那一击,用上了全部力量。
“几位警官,我要投诉。”跌回椅子的青年说,“你们长官这算不算刑讯逼供?”
他抬手沾了点从自己额头创口流出来的血,表情无辜到了极点。
几个年轻警察全部呆住,齐刷刷的转头去看靠着墙的贺又慕,表情既担心又诧异。
三年前,贺队就是因为刑讯逼供违纪而被降级!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齐昂忽然爆出一声大笑,像是看了一出滑稽戏,“开个玩笑罢了,我跟警官不小心撞到一起去了,意外而已。”
这句话一出口,任谁也能猜到眼前的青年根本一直都在耍着他们玩!
“带他去包扎。”
贺又慕没有理会手下的眼光,淡淡吩咐了一句便走出特讯室。即便没有回头,他仍感觉到了身后属于青年的眼神,不复当年的纯真无垢,而是既冰冷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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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再审齐昂,他被扔在留置室,除了一张双层床,就只有空荡荡的四面墙作伴。
其实如果贺又慕愿意,他大可以派两个队员跟他熬,但是现实情况是刑侦三队一直是破案标杆,破了很多c市的大案、要案、疑案,人手向来不足。
数天前沿海某渔村出海捕捞,竟捞起来几个大号油漆桶。渔民们以为被水泥封得死死的桶里面有什么值钱东西,结果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