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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俱乐部位于一家被废弃的国营船厂厂房,建筑古旧,横七竖八的钢架和刻意营造出来的铁血氛围十分具有感染力。
厂房内部的空间很大,灯光灰暗,齐昂在侍应的带领下才走到打擂区。
拳击台上两个拳手抱在了一起,被裁判拉开之后又如猛兽般纠缠不休。拳击台与观众席靠得非常近,让人不禁怀疑拳手被扔下台时会直接落到那些衣冠楚楚的贵宾头上。
现场气氛令人血脉喷张,很多客人都扑到了台下,抓着围绳恶狠狠的大声嘶吼,嚷着要自己下注的拳手把敌人撕成碎片。
观众席晦暗不明,从后面只见人头攒动。
侍应带着齐昂直接走到最前面,沈匀就在那里,位置非常好,视野极佳。他身边有个空位子,侍应上去耳语句了一句,男人点头,齐昂才被请上了那个空了许久的贵宾席。
“看来你对运动比较感兴趣。”沈匀扭过头来,笑容温和,与周围环境反而十分不协调。
两个星期以来,无论他怎么狂轰滥炸,齐昂就是不为所动,原因只有一个:没兴趣。这次青年竟然如约出现,倒让受挫无数次的他有些惊喜。
“有人教过我一段时间,关于拳击。”因为实在太吵,齐昂不得不贴着男人的耳朵讲话,“你说的泰国拳手呢?”
沈匀直接把他的动作视为挑逗,一手捏住了青年的下巴,对着两片肖想已久的红唇吻上去。
齐昂闪避不及,被他吻个正着,再微微一愣,便感觉对方的舌已然探了过来。
周围人声鼎沸,众人视线均集中在台上,倒是没人注意这里。
抬臂一格一挡,齐昂的肘便抵到了沈匀胸口上。手臂用力,将头一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嘴唇被迫分开。
“沈先生,何必这么客气。”青年皮笑肉不笑,确定对方不敢再动手动脚时才放下手臂。
沈匀满脸遗憾的舔着嘴角,尚未说话,忽然听到另外一个人插嘴:“沈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开放,等不到上床了?”
两人同时扭头,说话的人正坐在沈匀身边,带着金边眼镜,梳着小分头,白白净净。
“陈少说笑了。”沈匀坦然一笑,掩不住话中淡淡的厌恶之感。
“这是你的拳手?”
那白净的年轻人却像是恍若未察,自顾自的继续套近乎,掩眼镜后面的双小眼睛上下不停扫视齐昂,意有所指。
在这种地方,贵宾们豢养的私人拳手陪主人上床也不是没有的事,毕竟很多人的审美异于常人,迷恋肌肉的不在少数。
那陈少认真盯了齐昂两眼,发现青年长相着实出众,以前却从未在社交圈见过,当下便断定是沈匀新买的拳手,看向他的眼光不由更加露骨了些。
“你今天不玩儿两把?”沈匀见他对齐昂起了别样心思,厌恶感加深之余更有些不悦,却挨着对方背景不能当面得罪,于是转移话题。
那人果然上当,献宝似的将坐在身后的一名年轻男子叫了过来,拍打着拳手结实的腰部肌肉炫耀。
“不如今天我们玩儿一把?”足足展示了一分钟,他才意犹未尽的挥手放人,“这小子我还没上手,谁赢了两个一起带走,怎么样?”
语毕又盯着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齐昂上下打量,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沈匀此人一向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此时却也有些忍无可忍,正欲拒绝,齐昂却突然开口说:“一言为定。”
男人诧异转头,却发现青年眼内光芒闪烁不定,面色沉静如水。
“沈公子?”陈少见沈匀还在犹豫,又催促一声。
“那就这样吧。”他说,实现锁定在齐昂身上,有些琢磨不透。
刚才的确有些冲动。
站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一名工作人员帮齐昂缠护手绷带,套170克重的手套,脸上又被涂了膏状的凡士林,以减少摩擦降低损伤,身上甚至抹了一层橄榄油,更加凸显肌肉线条,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刚才那个陈少的拳手,是泰国人,齐昂一眼就看出来了。与亚利一样的小个子,肤色黝黑,却比死在伊拉克战争中的拳王更加年轻,眉目间还带着几分稚气。
他从没有真正打过拳,所了解的一切都是亚利教的,当时学的时候还算用心,却不知道实力如何。
有些懊恼的了一记储物柜,齐昂暗骂自己今天的不正常,疯了才会这样乱管闲事,万一输的话岂不是把自己送到沈匀的嘴边了。
正想着那个轻佻到了极致的男人,沈大少爷立即出现,倚着门口,在门上敲了几记,似笑非笑。
“掮客先生,你输了的话可是会害我损失很一大笔钱哦。”他说,“而且,陈书记的小儿子也不傻,不想跟他上床的话可得好好努力了。”
“劳烦你提醒。”齐昂头也不回,砸着拳套。
“如果现在反悔的话,我不介意。”沈匀走近了些,暧昧的对着青年的耳窝吹气,“跟我试一次,总比跟他好吧。”
“赢的话,就放那个小鬼走。”
齐昂总算看男人一眼,却说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
“我没意见。”沈匀举起了手,摆出言听计从的表情,“输的话……”
“任你处置。”齐昂白了他一眼,言不由衷。
拳击台很高,翻过围绳赤脚站上去,只穿了一条短裤的齐昂觉得灯光分外刺眼,身上涂的油脂也有种要被头顶上无数散发着高温的照明灯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