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象一阵风能吹走,眼神呆滞不停机械地回礼。
庆娣看在眼里,酸楚不胜,只借着拥抱姚雁岚时双臂狠狠用力,恨不能把自
己的热量尽数传给她。
以往的羡艳与嫉妒,此时追溯只觉万般可笑。她们同舟而渡,同样以爱为锚
,眷恋的是同一处风景。
“雁岚,要保重。景程……他会在天上看护你。”
姚雁岚默默点头,眼中情绪复杂。
庆娣和同学走出小灵堂,不禁回望,一个中年男人正持香上礼,身后几人动
作划一,看起来颇有些身份的样子。姚雁岚躬身回礼,细白的颈子低垂,形销骨
立,神思游离,仿佛孤茔千里只剩她孑然一身。尽管如此,整个人仍旧那般让人
惊叹的未经匠凿的美丽。
“姐。”爱娣拉了她一把。
庆娣慌张回头,让开不小心撞上的那人,“对不起。”
那人也不答话,丢了烟头于地,径自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后背微驼,风吹乱
了他蓬起的黄发。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星期四8-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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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4 章 ...
积沙河的一泓弯流边,两只钓竿斜斜地横于河面。 遮阳伞下,德叔满意地
叹息:“春钓草,秋钓边。这地方没选错。” 旁边一人看也不看河上浮标,手
里的保温壶斟满一杯茶,恭敬地递给德叔。
“德叔,已经下了批捕令,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前段时间的那几个杀人劫财
的大案子一直侦破不了,市里很关注这次这个,当大案要案来抓,要竖典型,只
等审讯结果出来检察院马上就要发起诉书。罗列的罪名不少,抢劫罪、黑社会性
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
不待对方说完,德叔手中保温杯重重置于地上,恨恨说:“聂二真他妈狠!
这是蓄意陷害!这是想让他们都死!”意识到自己失态,德叔深吐一口气,象宣
泄了什么似的,面色稍霁,问说:“光耀,其他的都安排妥当了?”
“德叔放心,都安排好了,已经在送人进去二看,家里安置费也给了,信得
过的。还有法院,能打上招呼的全部打点了。就是……不方便用您的名义,所以
只怕到时候不给劲。”
“于胖子那边什么动静?”
“于胖子倒也安静。丧狗听见风声当天晚上就卷了款跑了,那几起劫杀煤老
板的案子认真查下来,他不吃花生米蹲个无期是一定的。就算是他把所有的都扛
下来,于胖子也不会留他活口。德叔,于胖子那几个狠手一下,手头又多了几个
窑,我们是不是该多留意点?不行,我找人再去放几个老鼠预先布置着?”
德叔轻忽地摆摆手,“这个时候我们暂时不参与,水还不够浑。等于胖子借
势把聂二上头那条线摸熟了,大腿也抱上了,闻山又是一场龙争虎斗。他打着聂
二几个娱乐场子的主意,聂二又何尝不把他当肥肉?虎子死了,我们放个老鼠也
不易,他兄弟那里你多照应照应,顺便敲打敲打,告诉那几个,稍安勿躁,别随
便炸猫!自己的小命自己当心!”说着他遥望远处一条河鱼跃出水面,目光莫测
,淡然地说:“只要于胖子占了上风,就把虎子他兄弟推出去。有那几起劫杀案
,于胖子不死也脱层皮。”
“德叔高见。”光耀额头渗了一层薄汗,由衷而言。“还有,德叔,姜家找
的那个谢律师,表面上是个好名的,底下花样不少。您看,要不要我们出面……
”
德叔眉头紧蹙,不满意地哼了声,“律师那里不用多管,其他要走程序的多
扔点钱。实在不行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把聂二拖进去,陷得越深越好!”说完
冷笑:“他也没几年好光景了,抱住魏杰的大腿就以为天下太平?”
“德叔,书记马上要退了,听不少人说,一把手的位置,魏市长大有希望。
”光耀忧心忡忡的。
德叔打鼻孔里叱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告诫:“闻山上面有原州市,原州市上
面还有省!省里眼下局势复杂,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光耀,眼界要开阔,要学会
站在高处往下看。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光耀静心思索了少顷,不掩眼中钦敬,“德叔,您说的是。”
德叔也不多话,目光凝于钓竿浮标,许久后轻叹,“是不是觉得德叔我太狠
心了?”
光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私心里的确是不赞同德叔所为。这个乱局是早
已布下的,德叔本意是想把闻山的水搅浑,越浑越好。姜尚尧只是德叔借势而为
,不幸被捎带。可无端端的把一个局外人构陷进来,虽然德叔现在也在暗地里使
劲,尽量把恶劣效应降至最低,但这不能抹杀掉德叔落井下石的事实。
他与姜尚尧不过是泛泛之交,但到底虚长了几岁,也算看着石头与黑子大的
。而且他挺欣赏姜尚尧洁身自好的品质,在他这样的人眼里,这样的品质弥足珍
贵。
日晴风暖,远处田垄间麦浪微微起伏,空气里清甜的麦香浮动。
德叔怅然思索着什么,好一会之后黯然自语:“让他活得狗都不如,再给他
狗一样的生活,他以后就会象狗一样乖乖听话了。”
语声低微,他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