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起来。
郑绣嘴角一弯,转身回了堂屋。
而路上的马车里,贵和长公主和老嬷嬷自然都看在眼里。
老嬷嬷不禁道:“这位郑家娘子也太不把咱们二公子当回事了,不放他进门不说,还让他站在门外吃饭。”
贵和长公主微微一笑,“我看阿直倒是挺开心的。”简直像是回到了他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也正是他这番模样,才勾起了贵和长公主的回忆。
郑绣和郑老头郑老太吃完饭,把碗筷都收拾到了灶房,再折出去看薛劭和两个孩子。
他们也已经吃完了,三个跟干净得舔过似的空碗依次排在脚边。
三人站了会儿,都有些没了耐心,之前还小声说了会儿话,她一来,这一大两小的都把背挺的直直的。
郑绣收了空碗,道:“再站一刻钟。”
“诶!”三人异口同声响亮地应了一声。
郑绣就去灶房洗碗了。
她走后,薛直也开始跟郑誉打听:“你姐姐罚了我们站,应该就不生气了吧?”
郑誉点点头,“平时都是这样的,罚站罚一会儿,姐姐就不说什么了。”
薛直欢快地吹了个口哨,不生气就好,别说就站这么两刻钟,站上个把时辰都没事。
贵和长公主一直看到郑绣来把他们三个喊回了屋里,才放下了帘子。
“找间客栈先住下吧。”
老嬷嬷犹豫道:“公主,咱们出来的急,人手还没调动过来,住到客栈会不会不安全?不然咱们还是去驿站吧?”
贵和长公主摇头道:“住驿站太过招摇,若是被阿直知道了不好。”说不定连夜就卷铺盖逃了。
老嬷嬷遂也不再多言,她家公主这么多年来一直为着二公子日夜担忧,派了不知道多少人手天南海北地寻找。若不是二公子的扇坠因缘际会被找到,怕是她家公主的心到现在还吊着呢。
不过老嬷嬷也没说的是,二公子看着现在很是享受现在的生活,怕是一时间也不会愿意离开的。
*
薛直以为郑誉说的,郑绣罚完他们站,这件事便能翻篇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两天,小姑娘不让他进屋了,让他去跟孩子们一起睡不说,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不管他是故意逗趣儿,还是故意卖蠢,她就是一个笑脸都没有。
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他踌躇了半天,上了街闲逛。
经过一家新开的首饰铺子,外头正好有活计在招揽生意——
“南来北往的客官,进来看看嘞,小店新开张,开业大酬宾嘞!买了本店的首饰,哄得心上人和媳妇儿都开怀嘞……”
薛直便停住了脚步。
伙计赶紧上前招呼道:“这位客官里头请啊,咱们开业大酬宾,进里头瞧瞧捧个人场,不买看看也行啊。”说着就把薛直把店里请。
薛直便进去瞧了。他哪里懂什么首饰,只是伙计介绍给他听。伙计也是个明白人,看他衣着打扮也不像特别富庶的,因而也不介绍那些华而不实的。而是介绍簪子耳坠这些小东西。
薛直跟着看了看,别说,还真看中了一对珍珠耳坠。珍珠不大,但饱满浑圆,上头还用银丝勾勒了一圈花边。
他目光在上头停留了一会儿,活计便把耳坠子拿到手里,笑道:“客观真有眼光,这耳坠子样式别致,是我们店里工匠特质的,你看这珍珠,这手艺……全镇上都找不到类似的。不知道是送给心上人还是媳妇儿?”
想到郑绣,薛直的脸上不禁带出浅浅笑意,“送给媳妇儿的。”
说着他便问起价格,小二道:“店里开业酬宾,东西都便宜,这么一对才卖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啊,不便宜,但也不贵。薛直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小姑娘好像挺生气的,也不知道这样一对东西能不能哄她开心。
小二一看他这犹豫的模样,以为他是嫌价钱贵了,便道:“客官不然再选一样,两样一起算更便宜,这一对珍珠的我便做个主,给您一两半银子。”
薛直的目光又在柜台上逡巡起来……
*
这天家里人都已经回来齐全了,薛直进家门的时候,大家都在等他。
因他前两天做的糊涂事,郑绣还生着气,便说他:“不是说上街遛个弯儿么?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薛直讨好地笑了笑,“没注意时辰,就给耽搁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郑绣就也不说他什么了,一家人开了饭。
吃过饭,郑绣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筷,觉得身上有些乏,便去净房洗了澡。
等洗完澡出来,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进了屋。
薛直巴巴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她,见郑绣进来,还十分殷勤地接了她的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郑绣坐在凳子上让他擦,道:“别以为卖两天乖,你带孩子们下河的事便能揭过……”
一对样式别致的珍珠耳坠就被递到了眼前。
姑娘家没有不爱收拾的,更别说这样好看别致的,郑绣却还是绷着脸没有笑,转头问他:“你买的?”
薛直点点头,“买给你的。好阿绣,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认错态度这么好,还会买东西来哄自己,郑绣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却还是轻哼一声,“别以为一样小首饰就能哄了我去……”
薛直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掏出一支珍珠银簪,“那两样?”
那珍珠银簪虽然是跟耳坠分开放的,可薛直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两样东西若是成套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