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开始联系恰好,他只是不知道乔韵是否会给他这个机会,欠他这个人情。
“怎么觉得你瘦了?”
出乎意料,乔韵没招助理,甚至连打版师都欠奉,来开门的还是她本人,放眼宽敞的工作室,还是和上次一样,塞满她灵感的痕迹——她确实在准备秋冬展,假模身上已经全裹上了皮草,傅展的注意力被设计师和她的设计来回吸引,两边都想细看,简直是难以抉择的痛苦,最后还是回归乔韵。“——前阵子累病了?”
乔小姐是比之前瘦了,看着也比从前多了点什么,这‘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盘旋在眉梢眼角,让她的故事更丰满更吸引人,也令傅展暗暗心惊: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真是不盯牢不能放心,天知道他们上次见面距今也不过是一个多月,谁知道这一个多月内她居然又发生一点变化。追求者太多,不警觉真不行。
但要盯牢又谈何容易?以乔小姐的脾气,恐怕稍猴急一点就直接出局。傅展知道心急是真没用,这时候唯有等——他只是越来越感到等待的痛楚,这才慢慢知道,原来以前的云淡风轻只是因为他没那么在意。
“有吗?”乔韵摸摸脸,和他打马虎眼,“也许是累的吧,怎么就断定我是病了?”
“看着憔悴了点,直觉像是病过。”傅展说。
乔韵就那样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点狡黠的弧度,像是心知肚明,傅展被她看了几秒,自行招认,“陈先生和我无意间聊到的。”
“陈靛的嘴应该严实点了。”乔韵似笑非笑,倒没动怒,只是挡在他面前,傅展挪一步她也挪一步,她伸出两只拳头给他选,“你是要听八卦还是看设计?”
“只能二选一?”
“一个名模那当然只能选一个。”乔韵冲他挤挤眼,做贪得无厌的表情。
傅展被她逗得大笑,“只要名模啊?灯光要不要?编导呢?pr呢?”
“你不知道我的老师是谁?”乔韵眼神一闪一闪的,浅浅地,矜持地笑。“难道你没调查过我,傅先生?”
这当然不可能,就算他没有,dy也要做跟踪档案,傅展略微一顿:是真忘了,人家系出名门,顾洁教授是全国第一批开服装秀的设计师,更多次代表中国服装出国进行展览,别说国内顶尖水平,就是国外的大公司也未必没接触过。
“那你还要我牵线?”他索性全盘放弃,回去整理自己带来的画册,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
他要撤退了,她果然就跟过来给个甜枣,“嗳,也不能事事都用老师的人脉嘛——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说完自己又笑起来,乔韵私底下都穿得朴素,今天穿着高腰紧身牛仔裤,一件素面黑t扎进去,上面还粘了点线头,头发随随便便绾着,一些碎发拂在耳后。在秋后的阳光里身上好像自带光晕,笑起来傅展几乎移不开眼睛,“设计就先不看了,我还在做第一批样衣,想法都没固定,这时候给人看有种暴露隐私的感觉。”
很多设计师都有怪癖,乔韵像是也不太欢迎自己的设计被外人批评——傅展用前所未有的焦躁意识到他确然还算是外人,他的指尖在发痒,想要翻阅素描草稿,和她讨论设计中蕴含的理念,系列的启发灵感和主题——
他调动所剩无几的耐性,压下这渐起的骚动,“你在用陈靛那边的打版师还是自己打板?我知道设计师都喜欢完美,打版也不是你的弱项,但能外包不必都亲自动手吧——你平时还要兼顾淘宝,连版都自己打,忙得过来吗?免费介绍你一个打版师如何?不算人情。”
通常来说,好的设计师也都是好的打版师,因为差打版完全可以毁掉好设计——但大部分好的设计师也很少亲自打版,他们更倾向有钱以后请个好的打版师。傅展实在担心她自己动手是因为陈靛那没有好版师——他甚至猜疑他们做的那几件衣服都是乔韵自己打的版,他也是真怕乔韵又累病,一个服装秀至少三四十件衣服,第一次办秀的设计师到最后必然有死线问题,如果还要亲自把控时装秀,蜡烛两头烧,真有可能支持不了。
一如既往,对他的好意,乔韵不置可否,这女人真的有点狐性,多疑。“淘宝那还有什么好兼顾的?现在这样还发什么贴啊?”
说到淘宝,她冲电脑方向努努嘴,傅展眼神也本能地跟过去:电脑还没进屏保,屏幕上亮着excel表格,隐约可i字眼。“你是在做销售表格?”
“在看销售表哥。”乔韵纠正他,“我让陈靛那边把每天的销量变化做个表给我看。”
“——怎么样?黑贴有影响到销量吗?”
“没,增速反而变快了,这两款针织衫加在一起,应该能和裤子走量打平,要比t更多。”乔韵在设计上戒心很重,在淘宝上倒很守诺,没遮没拦都告诉他,“毕竟入秋了,北方这边t恤购买量明显少于南方。”
“按客单价来说,针织衫能和裤子走平,这表现不错啊。”傅展小吃一惊:裤子一条才100多,当然走量大,针织衫单件就靠近300,也能走到这个量,可见这两款单品的成功。“这是你有意在炒话题?以此来提升销量?”
“你有见过如此牺牲小我来成全单品销量的吗?”乔韵笑骂,奉送一枚白眼,傅展吃白眼吃得好像吃橄榄,回味无穷。“那批黑我的人不是我安排的——那两件针织衫确实不是i,是我自己的设计,我也打算找人来骂的,结果我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