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刚退亲不便宣之于众,后来四太太去世,更不能公布。因此两家只是口头之约,出尔反尔虽有违君子之道,但是诱惑太大了,大的四老爷都想当小人。
不过四老爷有自知之明,大皇子要的是国公府的支持,不是他的支持,自然不敢擅自做主。转身,健步如飞地去找林晋海和二老爷商量,这事还是问过两位兄长再论。
林晋海听罢四老爷略带激动的讲述,淡淡道,“不说和孙家有言在先,我们家的姑娘岂可去做侧室,四弟莫不是都忘了吗?”
四老爷没忘,只是,“虽是侧妃,但是大皇子妃无子,日后”四老爷日后的意味深长。
林晋海强硬道,“府上向来不掺和夺嫡,四弟莫要昏了头,”又嗤笑了一声,“退一步,日后若是大皇子妃生下嫡子,我们又能如何,已经上了船,难道还能跳下来不成。”
二老爷笑眯眯接道,“这话,说不得大皇子向多少人提过。还有若是四侄女生不出儿子呢?”没有儿子,他们前后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四老爷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他被泼天富贵迷了眼,对其中的变数视而不见,顿时尴尬不已,利益与回报并不等价。
等四老爷走了,二老爷对林晋海摇头失笑,“老四真是……”
林晋海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四老爷有自己的小心思很正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他没失了分寸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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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进了三老爷的院子,温暖的午后阳光、庭院中郁郁葱葱的松柏和争相怒放的鲜花,在他眼里却显出一股萧索的味道来。
三老爷身边的长贵早的了信候在院门外的,见了老国公,忙不迭笑着上前,奉承,“老太爷万福!”府上的主子也就老国公和三房儿女会来,便是三太太也是轻易不登门。
三太太前两日来过一次,却不是看三老爷而是炫耀加讽刺,二姑娘被三老爷和周姨娘险些推进火坑,好在老天开眼,二姑娘否极泰来。三太太好生‘感谢’了两人一番,多谢两人让二姑娘‘错过了’钱承祖。
并且眉开眼笑的告知三老爷,此次随着林晋海出征四爷表现出色,日后定是有大造化的。
对比周姨娘那两个一个死了,另一个在家庙里什么时候出来都没准,三太太怎么能不高兴。
这么多年下来,三太太和三老爷的夫妻情分早就缘尽了,之前还碍着夫纲做面子情,如今三太太什么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也不用做了。
“你家老爷身子如何今天精神可好?”老国公边走边问。
“三老爷身子好多了,精神气也颇好!”三老爷自从回了府就被关在院子里,半步不能离开,加上亲眼目睹了周姨娘惨死,几乎抑郁成疾,何况当初那三十紫蚕鞭可是下了狠手打的,这身子骨却是垮了。不久前十姑娘又夭折,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四十不到的人,居然白了半边头。
老国公进了内室,见儿子面色发黄,双眼深陷的模样,一时之间心如刀绞,这儿子自从回了府就一日比一日憔悴下去,早知今日,他何必为了见儿子一面,让他回京贺寿,悔不当初啊!如今,再想让他再离京,老大老二却是万万不愿意了。便是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这阵子他的心一直跳得厉害!
丫鬟捧了熬好的药进来,老国公亲手接过喂三老爷喝下。
三老爷喝罢药,攥着老国公的手,“我对不起周氏啊,保不住女儿,眼睁睁看着她们被送到家庙中受苦却无能为力,我的芸儿小小年纪就去了。便是如此他们还不打算放过芳儿。儿子知道,因着陈年旧事,两位兄长对儿子有成见,只是孩子是无辜的,芳儿终归是林家骨血。儿子不想再一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父亲!”
老国公悲戚,眼睁睁看着三姑娘和十姑娘受苦,他不由想起自己早夭的大女儿,在这府里也是过的小心翼翼,他这个做父亲还不敢多加照顾,就怕碍了老太太一房的眼,便是这样,也逃不过远嫁早亡的命运,花朵儿一般的年纪就去了。
三老爷见状,痛哭出声,“芳儿日后便不是芸儿的下场,也是大姐的下场,与其眼睁睁看着我的骨肉一个个被作践,我不如早点去了,到了下面也好看顾她们。”说罢竟是往床头撞。
老国公骇得脸色发白,连忙拉住三老爷,一边的下人也忙上前帮扶,这才堪堪阻止了三老爷。
“你这是做什么,一个男子居然学那女子寻死觅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样将我置之何地。”老国公又恨又心疼。
三老爷瘫在床上,悲怆,“儿子这日子实在是过的生不如死,连亲生骨肉都护不住,还有何颜面苟活。”
三老爷这么一说,可真是戳了老国公的肺管子,老国公面色发白,整个身子都微微抖起来,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翻来覆去的回响,连亲生骨肉都护不住,还有何颜面苟活。他的大女儿被作践死,难道还要再眼看着三儿子重蹈覆辙。
长贵眼尖,见老国公不对劲,飞快上前扶住几欲跌倒的老国公,焦声道,“老太爷,老太爷……”
哭得不能自己的三老爷闻声,也是大惊失色,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扑上前扶着道,“父亲,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快请大夫!快!”语气里的焦急满满,半点不做假。关心老国公是真,怕老国公有个好歹,自己命不久矣也是真。
下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动作矫健的三老爷,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