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来,她有这个能力,也想帮她。
“买卖吗?不成的,我爸又不像你爸,一没文化,二没魄力,三没能力,连跟人说句话都放不开,也没那脑子,我妈她一个人支不起来,”
夏凉回忆对程爸的印象,觉得程瑾总结的还挺到位,程爸那人说好听点叫老实、寡言,说难听点叫木讷、沉闷、傻,可不是傻嘛……田家庄好几个包工头,一半都从她爸大姑父手里接活,他随便跟一个,看在她和程谨的关系上,她大姑父也能看顾一下,至少工资不会被扣。
可他跟谁不好,非跟程瑾大伯的连襟干。一个工程队是由一个大包工头和若干小包工队组成的,像岳爸那样的是大包,她之所以跟岳悦关系这么好,也是因为她爸好多工程都是她爸接了,然后自己人手不够或者顾不过来就跟岳爸合作承办,要不就直接转给他做,这种合作模式一直持续到很多年。
而岳爸那种大包在人手不够,赶上工程多又紧的时候,就分包给清泉镇周边的小建筑队,就是连襟那种是小包了。
这时候的建筑队工人按天算钱,大工一天30,小工15,都是统一价,但大包这边工人工资有保障,基本上工程款一下来就发,除非那种干一票就想捞钱走人的黑心包工头。
但小包就不能,他们资金不足,前一个工程的工程款要作为下一个工程的周转金和架子费,就会压工人工资的,不会按时按月发的,一般都是年中、年末才发,而农家挣钱的路子不多,种田种地也存不下什么钱,就指着这钱花用,为了留住手下人,包工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以预支工资。
于是等统一发钱时,程爸的辛苦钱就能被程奶奶支走一半,程妈去闹,程大伯连襟也是一脸为难,亲家母来要他也没法,不给就堵门口,一家子亲戚的,又是亲娘,他也不能不给啊,钱又没被他贪掉。
程妈几次跟程爸说不要跟他干,换个人家,程爸不是沉默不语,闷声不吭,就是一脸呐呐,说都是亲戚,不跟他干跟别人干不好。
夏凉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程妈没少因钱的事跟程奶和程爸打架、骂架,两家离的又不算远,夏凉那时小,就喜欢听村里老娘们骂架,抑扬顿挫、高哭转腔的,跟唱大戏似的好玩,前脚还抹着脚脖子哭,后脚就跳起来骂,尤其是程奶,个子一点点高,嗓门却老大,骂起媳妇来,连蹦带拍大腿,跟跳大神似的,贼有趣!
哪怕许久不听,依旧让她印象深刻,这绝对是比她姥姥还难缠的小老太太,但她不惯她姥家人,可程爸是个孝子,不能说对妻子女儿不好,但就是耳根软,没钱还好,有钱还不知道给谁挣得家业呢?
夏凉一叹,除非程瑾有个弟弟,否则程爸立不起来,程妈那边也够呛,有心气,有骨气,有力气,但没能力,脑力也跟不上,她连程奶奶都斗不过,真发达了能d住其他叔伯侄儿算计才怪,什么买卖都早晚黄。
而程妈那人,本质上跟她妈有得一拼,虽然痛恨别人因为她只有一个女儿而瞧不起她,跟谁都说女儿好,女儿亲,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但真有儿子了,会比任何人都重男轻女,到那时别说程瑾只是学习好,她就是天才,她妈也能立马让她退学回来挣钱养弟弟,会将前面四个女儿都当成儿子的提款机的。
有这样的爹妈在,程瑾就没富二代的命,她要是自己重生还能动脑子下功夫掰掰爹妈的性子,出主意斗斗极品叔伯爷奶,夏凉是没这个好心的,她连自己亲妈的性子都不想掰,性子这东西不是你想掰就能掰的,佩服那些包子重生女们不仅把自己的性子掰正了,还把一家人的性子也掰正了,那么有才没重生前还能把日子过的那么憋屈,她总结得出,钱这东西真的可以壮人胆壮人心的。
“那就你爸换份工作吧!”
“换什么工作,我爸初中都没毕业,”
“去装饰城当仓管员,或者卸货工,要是你爸会开车的话,其实物流司机和跟车司机工资挺高的,”没有学历就只能从事体力劳动了。
“能行吗?”
夏凉见她有些意动,便说,“我去问问我哥,”一翻身下了床,程瑾在她身后叫道,“凉凉,明天问也可以,不急的,”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出门外了,“哎哟,”跟出来倒水的李垚撞个正着。
“这半夜的你跑什么,”李垚将她揽在怀里问道。
“有事要问我哥,你怎么还没回家,”夏凉顺势搂上他的腰,夜深人静正是撩郎之际。
“今天网线装好了,时哥有些工作要我帮忙,”刚洗过澡没有带香包遮掩的香气直冲鼻息上窜来,脸上似乎还带着湿气,李垚心痒痒的,手抬起摸上她的…头发,“怎么这么乱,”
夏凉抓抓自己的头发,“很乱吗?刚才洗了头吹了下也没梳,”
“怎么也不套件衣裳过来,病才好小心感冒了,”李垚手摸上她的额头试温度。
“凉凉在外面?”夏时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哥,我找你问点事,”夏凉回应着,然后往书房里走去。
“什么事?”夏时回头看着她就穿一件绒睡衣进来,蹙眉问了句跟李垚差不多的话。
夏凉方才还雀跃的心瞬间消停起来,哼哼,果然还是拿她当妹妹看!
跟她哥说了下来意,得到确切答案后就郁郁的走了,回到屋爬上床,对程谨说,“我哥说物流司机要有工作经验的,而且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