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海与丁三都望着胡百强。
胡百强气定神闲,平平淡淡的语气,“张志豪来找老何求助,如果我是老何的话,定然拒绝。”
何冬海不问原因,丁三也不说话,看来是想让胡百强说说清楚。
“江湖规矩,轻易不介入其他势力的纷争,多少年来都是这样,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都是一成不变的。”
胡百强继续道,“还有其他很微妙的原因,老何肯定不能出手帮助张志豪。”
至于微妙的原因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并不需要点破。
何冬海点点头,这时候才开口,“老胡,你分析得有理,当时我确实拒绝了张志豪,并将他轰走。”
胡百强看着何冬海,无喜无悲,漠然的眼神,分明在问,“既然将张志豪轰走,那么万事董等人怎么会离开南壕,追随张志豪而去呢?”
这个问题,需要丁三来回答,丁三及时给了胡百强明确的答案。
“胡先生,大哥的态度是决然的,有好多弟兄在场,张志豪求助未果,带着龙柔玉离开南壕总部。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出于礼貌,大哥派我等酒席招待,谁知张志豪还是死心,又提出相助之事,被我们轰出了南壕,就在总部,滨河酒家。”
丁三道,“至于万事董等四人,张志豪走后,没过几天,因为受到了大哥的责罚,谁能想到一气之下离开,会投了张志豪呢?”
非常合理的解释,解释得很圆满,一点儿漏洞都没有,不是精心设置,就是偶然巧合,胡百强宁愿相信是巧合。
胡百强爽朗一笑,“我知道老何断然不会派出弟兄为难胡某的,只是说说,可能是巧合。如此看来,张志豪这小子,属实人缘不错,好多弟兄都愿意追随着他。”
胡百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何冬海依然是沉静的面容,给人文质彬彬的感觉,突然间开言,明显带着几分怒意,“老胡,虽然你出于弟兄情义不计较何某的过失,何某表示感谢。可何某怎么能原谅自己呢?事情出在了南壕,不管这四人如今是不是南壕的人,毕竟曾经是南壕的弟兄,裹入是是非非之中,何某心中属实过意不去。老胡,你放心,何某给你交代就是了,也不枉你辛辛苦苦跑来南壕一趟。”
胡百强愣了下神,想不到何冬海这样痛快,原想着何冬海会护着犊子,稀里糊涂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带过去呢?看来曾经的情义还在,虽然已经分门另过,各奔前程。
何冬海气呼呼道,“丁三,你找出万事董的电话。”
丁三掏出手机,翻出了万事董的号码,给何冬海看,何冬海冷冷道,“你不会拨通么?”
丁三忙笑了笑了,依然是那个近期大哥把气撒到头上的小弟没有缘由的承受,搞通了万事董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万事董正和志豪说事,突然接到丁三的电话,不仅一惊。
志豪马上从万事董的神情中看出来这个电话非同寻常,默默看着万事董,万事董回望一眼,俩人心领神会,万事董接通电话,顺手按下免提。
电话通了,丁三将手机递给何冬海,何冬海一样按了免提,言下之意,胡百强在身边,让胡百强同时听得清清楚楚。
何冬海冷笑一声,“老董,现在好自在啊?”
千里之遥,微波传讯,不用看清脸面,话语里已经包含某种特定的含义,还有不能言明的默契,万事董低低说了声,不冷不热,“何先生,有事么?”
“没什么重要的事。”
何冬海依然是冷笑的态度,“我们毕竟兄弟一场,请你们四人回来,喝顿小酒总该可以吧?”
万事董又看了眼志豪,志豪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听电话,显然志豪也听出了何先生的声音。万事董马上了莫名其妙的敏感,又低低说了声,“何先生,我们四人最近很忙,忙于生计,给人打工,身不由己,恕难从命。”
“好一个身不由己。”
何冬海电话里的冷笑起,在胡百强等人听起来,简直能将一杯热茶瞬间变得冰冷,甚至结出了冰棱,“是忙着搅乎别人的事吧?如果你还认为曾经在何某这里干过,也认这个曾经的大哥,那么就听何某一劝,如果?”
“何先生请讲。”
万事董这一句话,是相当客气的,并没有出现冷热不均的态度。
“自古以来,江湖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不能参与其他帮派的纷争,这一点,想必董先生是明白。”
何冬海冷冷道,说得一点儿都不客气,“你们离开南壕,何某并不生气,也不反对,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可你们现在也闹得太出格了吧?让何某的脸面往哪里搁?”
万事董很无辜很无奈,低低说了声,“请何先生明示。”
“还用明示吗?”
何冬海的语气越来越高,越来越生气,“你当何某是睁眼瞎吗?你们干了什么,何某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我可以大大方方告诉你们,离开青龙会,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如果继续在那里掺和的话,休怪何某不客气!”
何冬海的话,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戏真做,胡百强在边上听着非常感动,为了多年着的老朋友,与自己的旧部,被扫地出门的弟兄,大光其火,就冲这一点,也是够义气的。胡百强想说两句什么,电话又是免提,担心一出口,被那边张志豪等人听了出来,给何冬海惹麻烦。
是呢,是惹麻烦。胡百强甚至想到了,如果张志豪得知自己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