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忧思甚重。
周氏原先身子就弱,一越冬,这身子就经不起熬,才休养了半个月的好气色,半日就都毁了去。
“娘,您莫多思多虑了,身子要紧。”
“嗯,这……”周氏原想同楚氏说说自己的担忧,但又觉着背后嚼人口舌不妥,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家未过门的二媳妇,遂,又摆了摆头,叹了一声,“无事。”
楚氏见周氏无心吃药膳,就知其定是将今日那钱夫人与黄夫人之话听入了耳中,等周氏用毕,她便收拾了碗具,出了屋门。
楚氏吩咐了下人去打探妧姐儿的名声,果然如钱夫人所说那般。怎知才过两日,就连井周白,都发现了自家娘亲的面色异样。
井周白有些心急,拉了楚氏就问:“娘的脸色怎这般差,药膳不是日日都熬么,我瞧着先前吃得还不错啊。这两天怎就变了个样,憔悴了不少。”
此事楚氏原不想同自己相公说,毕竟是未过门弟媳之事,说出去总归不好。
楚氏犹豫着并未开口,井周白将她的神情看了个遍,误以为周氏的病情有变,心下一急,就拉着楚氏的手,面上带了薄怒发问:“究竟是怎的一回事?速速说来!”
楚氏想起昨夜周氏默默立于井时白屋前的身影,一时间就忍不住,将两日前去宴,在宴席上发生的事同井周白说了一遍。
井周白听了果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事,尽管妧姐儿未过门,怎么算也是弟弟屋里的事,他一个大哥怎么好插手去管。
正无言中,就听问一声熟悉的音儿从亭子后的绿林飘出,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话音一落,井嫣白就从绿林后走了出来。
“三妹妹,你怎在此?”井周白有些被吓到,正与自家娇妻说着话,这头就窜出亲妹来。
井嫣白摇摇头,摊开手心道:“我可是无心的,我先来的此地,坠子方才掉了,我才去那儿拾的,怎知就听见了你们在说娘的事,我才没有出面回避。”
井周白与楚氏听了,脸色才不如方才那般。
井嫣白才没有理会兄长与嫂嫂的神色变换,只气气道:“我看那钱夫人与黄夫人居心不良,不是有句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么,那黄夫人还是妧姐儿的姨母,这番话说着是为我们好,但她与我们又无半点关系,替旁人操心,却在外人面前中伤妧姐儿,这事难道不怪么。我与妧姐儿都接触了不下十回了,可没见有像她们说的多差劲,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楚氏知井嫣白同妧姐儿有些交情,但此时却不得不出声道:“这话同我们说也无用,还是要同娘说才是。
这妧姐儿同你是聊得来,但娘现时忧心的是却是她与家人相处不洽,不敬母亲长辈,怕她搅得家里一团乱。我那日在旁听了一耳朵,娘的脸色是到后头,听了钱夫人说江老太太老远到昌平定亲,这才变的。”
“这钱夫人,臆测之话也能随便出口,准不得是我二哥出色,人老太太见了心喜,就起意定下了么?”井嫣白不想在耗时于此,甩了袖子就往井夫人周氏那儿走。
井周白见了急忙道:“你去哪儿?可不能去扰你二哥清净,过几日便要会试了。”
井嫣白头也不回地答:“这事害得娘亲现时心里不舒服,难不成就随意让人污了妧姐儿名声不成,我得去同娘亲说清楚。”
井嫣白离开了兄长嫂嫂的视线,这才觉着此事同二哥说,或许,更好解决些,便绕了个大圈,往井时白屋院的方向去了。
楚氏同井周白还在原地打转,听了井嫣白一说,觉着此事也有些蹊跷。
楚氏劝道:“我觉着此事还是先不同二叔说为妙。你也知,二叔素来担忧娘的身子状况,若是让他知晓娘的身子因担忧此事被拖了好些天,定会心里有怒。
况,现时外头传言确实对妧姐儿不妙,这不敬的帽子扣下来,让二叔怎么想。二叔最是在乎娘亲,难道又会让这有不敬之名的媳妇进门,他不怕娘亲被不敬相待么?
我看,此事未明之前,你还是多去陪娘亲说说话,宽慰宽慰她。置于妧姐儿这边,我再寻着法子,查上一查。”
☆、过府一瞧
竹影绿枝院,偏僻幽静所。
这新置办的院子最安静的地院早就被周氏定下,要给井时白念书用。
井时白资质不错,但会试在即,也是熬了几夜的书,一个白净书生样的脸庞,现时也微黑了眼周,添了不少憔悴相。
井时白不喜过多下人在院子里四处走动,遂此院也只得他的两个笔墨小厮伺候。
井嫣白进来时,井时白正吃着枣儿粳米粥。
“二哥怎这个时辰在喝粥?”井嫣白绕着圆桌走了一圈,漫不经心地问着井时白。
井时白吃完了手里的一小碗粥,这才开口,“方才思如泉涌,一时间也不好打断,就留到此时才吃。”
他拿眼角打量了一眼井嫣白,能明显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有甚事找我?你且说着,等我吃完再同你商议。”看得出他确实是饿着了,也没把井嫣白当回事。
井嫣白走到书案边看了看,颇为肯定地道:“你还是先吃罢,我若说了,你还能吃得下么?”
井时白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对井嫣白所说的不以为然,“要说的甚事?威力还这般大不成?你就说罢。”
井时白一口一口地喝着,井嫣白听了就也不闲扯了,直接就将前几日周氏在宴席上听到的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