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包大人问道。
公孙先生缓声道:“此毒十分诡异,刚刚诊脉所见,毒势汹汹,十分凶险,可此时再看,却又好像慢性毒物一般,毫无动静。学生觉得……似乎和金校尉常用的毒弹……若是金校尉在此,或许能多出几分把握。”
包大人神色一肃,提声道:“王朝、马汉,本府命你二人派人去寻金校尉,为何这许久还不见回话?”
“这……”王朝踌躇道,“今日乃是金校尉轮值休日,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属下已经派了六队衙役寻遍府衙上下,临近街道,可这找了大半个时辰,毫无消息……”
“六队衙役找了半个时辰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包大人脸色有些不善。
四大校尉顿时一缩脖子,面容之上有些委屈。
“启禀大人,”马汉抱拳接口道,“金校尉行踪不定,轻功卓绝,平日里除了展大人,谁也寻不到他的踪影……刚刚展大人为李捕头疗伤,无暇□□,所以……”
“或许是这几日金校尉被展大人……咳,那个练功练得太累了……寻个地方躲起来睡觉去了……”马汉偷眼望了展昭一眼,小声嘀咕道。
众人目光唰得一下射向了展昭
展昭眉头一动,垂眼抱拳道:“大人……还是让属下出去寻一寻……”
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厢房外一阵鸡飞狗跳,一股烟尘呼啸而至,还携着一声凄厉呼声:“展大人啊啊啊啊……属下来迟了……”
众人一惊,不由同时后撤一步。
只见一个人影从那股烟尘里冒了出来,一猛子冲到展昭面前,一把揪住展昭衣袖,双目圆瞪,面色惶恐,惊呼道:
“面色泛白,额有薄汗,中气不足,脚步虚浮……啧啧,展大人,您是中了断肠草鹤顶红□□情花□□还是苗疆蛊毒唐门剧毒大内密毒?”
这一串毒名报的既顺流又成章,顿让厢房内众人目瞪,呆愣当场,心头皆暗道:
这金校尉该不是咒展护卫早点死吧……
展昭先是一惊,又垂眼看了一眼自己被金虔死死抓住的袖口,剑眉一动,不着痕迹往回抽了抽,可那金虔双手就好似张在自己衣袖上一样,丝毫不动,手的主人还信誓旦旦道。
“展大人您尽管放心,大人您吉人天相,只要公孙先生在此,定会令展大人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万事大吉、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展昭嘴角一动:“金校尉,展某并未中毒,而是……”
“没中毒?!”金虔一愣,“可瞅您这脸色……”绕着展昭一阵团团乱转,呼啦一下蹲下身,摸了摸展昭的脚腕,“没崴脚啊……”还没等展昭回过神来,又呼啦一下飘到展昭身后,在展昭腰间一阵乱摸,“也没闪着腰啊……”呼啦一下又绕到展昭身前,眼看双手就要往展昭前胸袭去,“难道是内伤……”
“金虔!!”
就听耳边展昭一声怒喝,金虔只觉一阵头昏眼花,脑晕神旋,待金虔好容易稳住身形,竟发觉自己被展昭甩到了厢房墙角,而厢房内众人,包大人、公孙先生、四位校尉皆是同一表情盯着展昭,双眼呆滞,口齿微张,标准的恍惚神色。
金虔顺着众人目光望去,也同是一呆。
只见那展昭,眉峰倒竖,眼波震漾,薄唇紧抿,身姿僵直,一张如玉俊颜附加一双猫耳朵犹如霞染,通红透明。
顿时有两句应景词句从金虔脑海中幽幽飘过:
汴城飞花春风醉,不如御猫双颊红。
半晌,金虔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恍然大悟定论道:“原来是风寒且伴有发烧症状……”
“展某好得很!”展昭厉声喝道,“是李捕头中了毒!”
“李捕头?哪里?”金虔一怔,细眼在厢房内转了个圈,这才瞅见躺在床上的李绍,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赶忙两步蹭了过去,“属下眼拙、眼拙……”
“公孙先生?!”展昭利目一转,看向开封府师爷。
“啊?喔,对对对,李捕头的伤不轻、不轻啊……”公孙先生轻咳两声,赶忙凑到了床边。
“是啊、是啊,不轻、不轻……”包大人、四大校尉立即同声附和,也忙不迭地拥到了床边。
一时间,厢房内一片诡异寂静,只能听见昏睡在床铺上的开封府捕头沉沉的呼吸声。
金虔缩在众人阴影之中,过了半晌才觉那一双灼灼冒火的视线渐渐散去,这才安下心,开始诊脉探毒,可这一探,就探出了一身冷汗。
瞧这毒下的,专业、细致、技术含量高:始时来势汹汹,末时无声无息,真是一次就到位,毒物细无声,再看李捕头这胳膊的色泽、色差、色调,怎么瞅怎么有咱本门的下毒风范……
就听公孙先生在耳边道:“金校尉对此毒有何看法?”
看法?什么看法?
能有如此莫名其妙毒技之人,普天之下,除了那个阴阳怪气的二师父,就只有他的弟子——咱这个大好青年了!
金虔顿时欲哭无泪。
二师父您老人家不会是和开封府杠上了吧?!
“金校尉?”公孙先生又呼了一声。
金虔僵硬着脖子,一寸一寸扭过脑袋,细眼直直对上公孙先生一双凤目。
“金校尉难道不觉得下毒手法和毒性蔓延之势和金校尉的手法有几分相似……”公孙先生慢悠悠道。
金虔顿时一个激灵,细眼四下一瞄,不由心头一凉。
只见公孙先生双眼放光、包大人利目直射、四大校尉八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