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观念已经开始转变了。
“啊,恩,是,爹也觉得买地不错,咱们家铺子不少,天南地北的加起来一年收入也客观,就是这地比其他人家少了些,那天能有十万亩,爹才能放心啊!这样每年光是租子,咱们就能收上三四万两,那时候就是不做生意,咱们家也尽够了。”
薛讯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不想听到这里,薛蟠却惊住了,忍不住想要掏耳朵,眨着大眼睛,很是不敢置信的问道:
“爹,你说十万亩,一年能收多少来着?”
“三四万啊!怎么了”
“爹,那如今地里岂不是一年只有不到两万的出息?咱么家租子多少?怎么才这么点银子?”
“五五分,咱们家如今可是不用交税了,这才有这些,若是往年,这十万亩能收上一万两就不错了。”
薛蟠惊呆了,傻傻的坐在那里,忍不住开始不动声色的在脑子里翻百度,想着看看自己以前知道的一些什么小说里的关于租子的事儿,一边翻一边继续问道:
“爹啊!咱们家儿子记得好像没有粮铺啊!”
“是啊!咱们家没有,怎么了?”
“那爹你知道这外头的粮食价格嘛?”
“怎么不知道?爹也是在外头走动的,这还能不清楚?十文一斤啊!怎么了?”
“爹啊!你该不是老糊涂了吧,一石就是100斤,一亩一季产出两石半上下,就是250斤,家里的租子是五成,就是125斤,现在粮价一斤10文,就是1250文,1000文就是一两,那一亩就是1.25两,现在的一顷是五十亩,就是62.5两,百顷的庄子就该是,是6250两,爹,你自己算算,咱么家千顷良田,那就是十倍,该有62500两,不是如今的不到20000两,差了三倍呢!还有爹,咱们家可都是稻田,有些还是两季种植的,就算咱们慈悲些,只收一季的租子,可是按照规矩,这总有些别的送来吧,什么时鲜蔬菜瓜果什么的,这价值怎么也该更多才是呢!”
刚开始薛讯听着自家儿子说自己老糊涂他一时还有些恼了,只觉得自家儿子如今越发的没大没小了,可是听着儿子算账,他也有些傻,心里有点发蒙,这怎么可能,他一直觉得自家还是挺干净的呢,为了防止家里花不必要的银子,家中的那些采买的布匹,脂粉,那从来都是自家庄子上直接送的,从来没有在外头买过,他还曾沾沾自喜,觉得自家比别人家开销少了不少,还堵上了贪墨的口子,绝对的属于持家有道,可是如今一听,原来自家被偷偷弄走的大头居然在这里,一年就差四五万,那这么些年,自家让人挖走了多少的银子啊!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那是都具有一定的财迷属性的,这个时候薛讯觉得他的心开始隐隐的作痛了。
“王八羔子,一个个都是混账,不对,儿子,一亩地真的是两石半?”
“爹,儿子骗你干吗,前些日子因为看农书,我才问过呢!不信,你自己去问问?”
“不是,爹信你,信你,一棒子混账,敢贪墨我薛家的银子,都不想活了,贪成这样,也不怕撑死。”
薛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冒着红光,头顶开始出现黑气,薛蟠甚至怀疑一个不好,他能直接狂化,就和游戏里头一样,想到自家老爹的心脏问题,薛蟠忙不迭的上去给薛讯抚胸,安抚着说道:
“爹,别气啊!小心你的老心肝,受不得这样的折腾,若是有个好歹,你让儿子可怎么好,我可还没有娶媳妇呢!您还没孙子呢!咱们不这样啊!乖。”
虽然这样的安抚有点不伦不类,可是薛蟠却真是说道薛讯的心坎里了,可不是和那些混账生气,要是有个什么,还真是亏大了,他可是等着喝儿媳妇茶,等着抱孙子外孙子的,不能这么生气了。想到这里,薛讯忙不迭的开始深呼吸,用着刘供奉教的法子平缓自己的心跳,一面又开始想着什么。
“儿啊!你说的农书是什么书来着?”
神转弯啊!刚才还说着贪墨的事儿,怎么一转眼就到这里了?不过薛蟠还是老实的回答:
“《农政全书》啊!这书最常见了,其他的儿子还没找到呢!正托人去寻摸,听说还有什么《齐民要术》,好像也很是厉害,是前朝徐光启写的,很有些不同凡响的地方,对了还有一本《天工开物》,听说是里头什么都有,连着怎么做纺织机都画着,可好了,这个咱们家也用的上呢!就是这书好像刻本不多,不怎么好寻摸。”
爹想听他说什么书,那他就说书的事儿吧,好歹先让爹平静下来才是要紧,薛蟠以为这是薛讯自我平静的法子,却不想这不过是他爹想到的一个借口而已,听到儿子说的那些书,他其实看的不是很重,重要的是这些书让他心里有了盘算而已。
“你想着去庄子上看看,这很好,咱们家也不养废物,什么不识五谷,这就是读书读得再多,以后做官怕是也不成的,多看些农事上的事儿,确实妥当,万一哪天能当一任主官,那也算是拿的出些实用的东西,能给百姓们多做些实事,这确实是好主意,这样,族学里也该重视些,恩,你把那些你堂兄弟们都请了一起去看看,一起好生研究一下,也算是了解民生了。”
这什么意思?薛蟠脑袋一愣,随即立马明白了,这是爹还想着这贪墨的事儿,根本没放下,甚至想着把事儿弄大啊!只是这是为什么?不过是惩治些庄头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