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所有人心里默默认同的事,大家都会主动去遵循它,所以云伯告诉陆立秋陆长春在三楼,却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新来的跑堂可不知道庆安楼的这个规矩啊!
而此时,陆半夏在后院跟着阿青学武,李婶在后厨,小七也忙着堂里的事,云伯在前柜,一时间,谁也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人即将要打破这个规矩了。
陆长春在看向门口的人之时,是有些惊讶的。她是知道除了李婶每日固定的上来打扫之外,庆安楼里的众人轻易不会上三楼的,尽管她并没有说过禁止入内之类的话,但是在办正事的时候,她也的确不喜有人打扰,便也就随他们去了。是以,现在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时候,着实是有些奇怪的。
不过,她略一沉思便明白了,这傻子估计也没个人告诉他这些,现在不知道为了什么就跑上来了。
“怎么了?可是有事?”她微笑着问道。
“长春……”长春果然在这里呢,这里这么安静,长春都不觉得无聊吗?
陆立秋呆呆地看着端坐在书桌后的人,门是开着的,可能是跑的太快了,他一只手还扶着门微喘着。
“有事进来说吧。”怎么看都有些呆呢,云伯说他只是失忆了,但是真的不是智力也受损了吗?
“哦,哦好!”陆立秋连忙进来,期间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被绊倒。
“我,我没事!”
陆长春:“……”
果然智力还是受影响了。
“好吧,现在说吧,什么事?”
“那个,”陆立秋仿佛还在为刚才差点在长春面前绊倒而不好意思,声音也放得很低,“今天都没有看到长春。”
若不是这里足够安静,恐怕她是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了。
“我有事要忙。”所以说,他就只是想见她?李婶也说好像他特粘自己,莫非这就是稚鸟情结?
“长春在忙什么?我也可以帮忙的!”陆立秋也不在意绊倒的事了,几步跑到书桌前,殷切地盯着陆长春,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有点像包子铺家的那只哈巴狗,要是加上一条尾巴,就更像了。
“帮忙倒是不必了,这些账目你也不懂。怎么小七今日倒是没有拉着你学习了?”
“刚才来了好多人,嗯,然后小七就说让我在旁边看着他怎么做了,我是想帮忙的!真的!”语气是无比的诚恳。
陆半夏顿时明白了,想必小七是担心他这个收拾白痴又砸了盘子摔了碗闹出一堆事来。不过,这阵时间,镇上的确是进来了不少外面的人。
“长春?”陆立秋打断了陆长春的沉思。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该下去用午膳了。”
“哦,”陆立秋答应道,突然又想起了,“那长春呢?”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嗯嗯,那长春待会见!”陆立秋得到回答,当即欢快地下楼了。
众人早就习惯了掌柜的上午不在楼下,那午膳便不会跟大家一起用,,直接送上三楼的惯例。但是今天出乎意料的却在楼下饭桌上看到了她,大家都在暗搓搓地想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其实,陆长春的确是有事要跟他们商量。
有掌柜的在的饭桌上,大家都主动地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规矩。除了陆立秋一直笑眯眯地为陆长春夹着菜惹来了陆半夏跟小七火烧般的眼刀子,整个气氛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了。
饭后。陆长春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众人的眼睛立即都集中到了上首。
“最近镇上来了不少人,若非必要,大家尽量少出门。云伯,你跟小夏近几日就不要再上山了,还有李婶,最近晚上也别回了让小七在后院给您收拾间屋子出来。”
“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云伯率先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他们也发现了最近是人多了点,但是听掌柜的话,似乎情况比想象中要更严重啊。
“我上次跟掌柜的去燕归堡收账的时候,听说要打仗了。”
☆、掌柜不开心
“我上次跟掌柜的去燕归堡收账的时候,听说要打仗了。”这话是一向沉默的阿青说的。
“是北照国?”陆半夏突然出声道,,燕归堡其实离桑落镇并不远,绕过几座山就到了,只不过那里因为更靠近边疆,并不似桑落镇像是被隔开的偏远地带,消息也不灵通。
“南边涝灾,这仗打不打得起来得看户部了。”陆长春抿了口茶,淡淡道来,“桑落镇虽已有百年不受战争之乱,世人多是对这个小镇不查,但是仍然难免有人觊觎,谁也不能保证它就这样永远沉寂在群山之中。”
桑落镇的确是个奇怪的镇子,明明身处北疆,却被群山环绕,里面又整个一副青山绿水的江南水乡风情。在史上,也有“北方江南”之称,到后来却奇怪地似乎被世人遗忘,就连知县也都是几十年前派下来的,在这期间,朝廷则是对这里不闻不问。不过,桑落镇的居民也因此不受赋税,倒是养成了这里的人们豁达乐观的心态。
“也是,这几年桑落镇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云伯感叹道。
“倘若这场仗非打不可,这几年整个江南粮仓收成也只平平,加之涝灾,只怕朝廷再也调不出更多的粮草了,这样一来,除了向民间征粮,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一旦征粮,商贾为牟取暴利势必大肆收粮,近日里来桑落的商旅越来越多,外面的人得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