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才经商世家是为人诟病的。
一般来说长房嫡子虽然分得大头,可是几个兄弟也要分出铺子各自经营才对。只是方家剩下的几位老爷,跟陈氏养方其凯、方其瑞的手法如出一辙,被方老太夫人养废了,均是扶不起的阿斗。
因此为了堵几个庶子的嘴,那时候就说好亏哪里也不亏公中的银子,保证他们丰衣足食,生活优渥。而公中必须专款专用,这是方家的底线。
一直传承至今,已有二十多年。
陈氏瞧着她笃定的面容,心里不由得有些虚。
“你想怎样?”陈氏缓和了神色。
“我只想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窝在汀兰院过我的小日子。”何家贤开门见山,直言不讳:“所以,还请母亲,多管教管教鹤寿堂的人,别到汀兰院来插手。”
陈氏见何家贤这样来闹,本就起了疑心,此刻见金娘子很是紧张,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腔。
“母亲不说话,媳妇就当是您是答应了。”何家贤笑眯眯的行了个大礼:“那媳妇替这还没出世的孩子,谢谢她的祖母了。”
陈氏受礼受得满脸怒气。
何家贤搭着吉祥的手,慢慢走出鹤寿堂的门,待走到院子中间,像是才发觉一般,看着角落里做事的腊梅:“母亲,汀兰院还有一个大丫头的缺,我瞧着她挺伶俐的,不如就她吧。”
说完不等陈氏反应,对金娘子说道:“金妈妈在给鹤寿堂找一个合适的吧。”
陈氏已经基本上明白何家贤今日来的用意,因为没有准备,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找不到对策,只能忍了。
待何家贤走后,金娘子不等陈氏说话,跟着进了屋将门一关,噗通一声就跪在陈氏面前:“是老奴没有办好差事。”
说着将利用腊梅去毒害何家贤的经过描述了一遍,说完恨恨的道:“都怪那丫头不伶俐,连个差事也办不好……”
“糊涂!”陈氏随手将帕子径直掷在金娘子脸上:“擅作主张!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金娘子急急磕头认错,又道:“老奴伺候夫人二十几年,夫人在陈家,是嫡长女,在方家,是当家主母,什么不在夫人的手中捏着拽着,从未见您这样生气过,一时气愤不过……她拉拢林姨娘,又教四少爷读书,这手伸得太长了些,老奴瞧着夫人着急上火,一时想岔了……”
陈氏念着她伺候自己这么多年的情分,倒是心软了下来,拉了她起来,才语重心长的道:“自她嫁到家里来,我一直看她就不顺眼,但是说到底,她何曾与我有冤有仇?你细想是也不是?”
金娘子想了想不说话。
“我在内院,老爷从不许我管外院的事情,生意上的门道就更不跟我说了。”陈氏叹气:“我是怕,只是怕,怕老爷被那个狐媚子教唆,把方家的产业都交到别人手上。可若是想避免这一点,顺顺当当让我的业儿接过这份家业,不仅业儿要争气,我也要争气!”
☆、171、凉爽的冰块
“这些年,老爷虽在夫妻情分上对我淡泊些,纳了那几房妾室,可说到底,他对我这个正妻,还是很尊重,爱护和信任的。”陈氏想到此处,面上带了一抹笑容:“再说了,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老爷人能干,又温和。”
“那是夫人对方家恩重如山,又对方家呕心沥血的缘故,老爷这是应该的。”金娘子想到这些年陈氏的不容易,擦了擦眼角。
“那就是了。老爷愿意这样信任我,我就不能坏了他的信任。这人心一旦崩塌,再要建起来,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陈氏解释道:“你是跟着我的老人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明白我的心思。”
“我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如果亲自出手,势必就要把老二,梅姨娘一齐拉下马来才不枉。”陈氏恨恨的道:“光死了一个何家贤,有什么用处?”
金娘子这才明白陈氏的打算,难怪她只是教唆别人去,自己从不沾染半分。成功了自然在后面笑,不成功,那也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无干,硬扯都扯不到她身上。
“只可恨让她拿着把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挟您,实在可气!”金娘子想到这一桩,恨得牙痒痒。
当初何家贤第一次拿陈氏挪用公中的银子要挟时,金娘子就曾经提议,让周氏写一份借条,只说借了公中一万两银子,后来还上了,那票号的事情也能解释的通。
陈氏却说不必,一来平白欠债一万两,周氏必不会干,定要允诺她一些好处,委实划不来,不如就这笔糊涂账;二来,即便是借与了周氏,在方老爷那里,她也会留下个“随便将公中的银子借给别人”的坏印象,毕竟,当初方家被要求捐米粮,全家集资、卖铺子时,那样紧要危急的关头,方老爷都没许她动公中的银子。
那周氏又是何等紧要的事情,需要动用公中的银子?只怕再紧急,也急不过那会儿危如累卵的方家。
这个黑锅是洗不白的。
陈氏只是懊恼,居然被何家贤被同一件事情算计了两次,她还挺有胆。
真是小瞧了她!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陈氏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只是她没料到何家贤会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咬着不放。
“你去账房走一趟,看看老大媳妇名下的银子还有多少,叫她拿去咱们家的钱庄过一下票号。”陈氏不愿意走漏风声,却更不愿意总被何家贤捏着鼻子走:“叮嘱掌柜的,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