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担忧,在这府中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奴才,说不定便会在不经意间要了人的命。
“所以我这院子里的人,就劳烦嬷嬷了。爷的身边人,想来李氏是不敢动手的。其他那些格格们,就由着她们去闹吧。”
乌拉那拉声音中那几分明显的不在意,让苏嬷嬷不由一愣。在之前,她可是知道福晋对那李氏嫉恨到了何种程度。虽说见面的时候不会浮于表面,心里早已是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福晋不能有孕,与大阿哥的死,身后可都有那李氏的影子。
乌拉那拉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盛·宠·必衰,李氏曾经很聪慧,但是近来的做法失却了往日的水准。而爷,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福晋放心,有奴婢在,李氏是绝不可能将手伸到这院子里来。”苏嬷嬷见乌拉那拉的神情,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追究下去。她好好完成福晋的嘱咐便是,想着这院子里有哪些可以信任的奴才。福晋对她那么的信任,她一定尽全力,将这院子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
乌拉那拉唇边出现了一丝满意的笑意,从梳妆镜前起身,循着记忆向平日里向外室走去。大概是因为这是处理院中事物的地方,房间有几分与书房相像,这里大部分都是账本,鲜少有书籍。
随手从桌子上拿起账本随手翻看着,虽说只是简单的记账,但是却耗费了乌拉那拉不少的心力。为了让胤禛不操心这后院事物,她不仅会将这府中的收支写上,甚至每次还会对上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错误之后才会收起来。
乌拉那拉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胤禛付出的,但是这些却是嫡福晋应该尽的责任,在别人的眼中反倒是一种极为荣耀的事。那些付出也就不被他人关注。甚至连胤禛也认为本该如此。
放下账本,压下了心底不由浮现的一丝苦涩。从一旁抽出一本看起来极为崭新的书籍。她一向被人称赞其贤惠大度、知书达理。‘达理’首先要‘知书’,在出阁之前,她倒是读了不少书籍,其中打发时间的游记居多。
只是自从嫁给胤禛之后,她便很少有那个闲情逸致读书了。刚刚进入这府中的时候,她忙着学着掌控后院,待她熟悉的掌控了整个后院之后,便已经在胤禛的身上失了心。虽说她有着福晋的名头,但是那争风吃醋的心情与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放在那一个人身上,哪有时间来附庸风雅。
这桌子上,甚至可以说她这位嫡福晋居住的院落里。除了那基本的四书五经之外,就只有她手中的这一本佛经。胤禛极为信佛,想来正是因此,这里才放着这么一本佛经。
翻开手中的佛经,一页一页的看着,不知不觉间入了迷。这佛经能够流传至今自然有它的理由,一字一句之间自带禅机,心间的郁结不自觉的消散了几分。索性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毛笔,让苏嬷嬷为她研磨,开始抄写佛经。
胤禛走进房间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原本他认为还在床上修养的乌拉那拉氏此时身着一身蓝色衣襟,专心致志的抄录着佛经。夕阳的光芒映射在那有些苍白的面孔上,显得有几分飘渺。那笔下的字,似乎也染上了金色的光芒,带上了佛性。
苏嬷嬷看到胤禛便下意识的想要提醒自家主子,却在胤禛摇头之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规规矩矩的向他行了个礼,起身便退在一旁,视线却始终放在了乌拉那拉身上。
胤禛走近乌拉那拉,在她身旁停下了脚步。乌拉那拉的字极为圆润,带着几分女子应有的婉约感,果真是自如其人。那佛由她来抄录,看起来颇为舒心。
“爷什么时候来的,妾身此番倒是失了规矩。”乌拉那拉将佛经中的那一页抄完,抬头便看到了视线停留在她抄录的佛经上的胤禛。连忙起身,欲行礼告罪。
“刚刚过来,看你抄录的极为用心,便没有打扰。”胤禛伸手扶起了乌拉那拉的身体,此时她是带病之身,这规矩倒是能够免几分。手臂碰触到她的手臂时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很快便舒展开来。
视线不由的从乌拉那拉那被掩盖在衣襟中的胳膊上划过,他倒是没想到,乌拉那拉氏的身体已经柔弱成了这般。往日身体至少有几分柔嫩的触感,现在只是些微碰触便能够清晰感受到骨骼。看来,她的身体的确要好好养着。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他倒是有些留恋那不算好的触感。有些东西自她的醒来就开始改变,譬如她身边的气息,温和到让人不由的放松。胤禛眼眸中闪过什么,很快便被压了下去。扶着乌拉那拉的手放开,那一瞬间的异常没有被任何人发觉,甚至连他自己都下意识的忽略。
“身体可还好。”见乌拉那拉没有主动开口的样子,胤禛抿了抿唇,问道。
“太医说再修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胤禛点了点头,对于宫中太医的医术他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乌拉那拉看了一眼窗外那仅仅只能看到一丝余晖的天空,“都已经这么晚了,爷可曾用过完善。”
“还未曾。”
“那就让奴才们将晚膳送到妾身院子里来,可好。”乌拉那拉唇角微微勾起,似乎连眼眸中都染上了几分喜悦。
“好。”胤禛原本还有些犹豫,他昨日答应了李氏要去她院里看看两个孩子的。不过,看到乌拉那拉面容上的笑容,便觉得应该答应。而且现在天色已经那么晚,小孩子们极为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