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去阴贵人那里的父皇会突然过来,“母后···”
“辅儿不必担忧,这样一来倒也好。一直演戏,总是会有疲累的时候。”郭圣通仿佛不在意一般,唇边的笑意不变。“母后不在意这皇后的身份,倒是怕连累了你们,以及一直在护着母后的郭氏一族。”
“母后,我们已经长大了。”刘辅手指紧了紧,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当初的孩童。不需要她一直将他们护在羽翼之下,而不承担任何的责任。
“也是,疆儿、辅儿都可以照顾自己,甚至帮助母亲照顾弟弟妹妹们了。这般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母后就尽管放心好了。”刘辅拍了拍自己胸脯,颇有几分炫耀的味道在内,让郭圣通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刘辅掩下了自己眼眸中的担忧,父皇虽然未说其他的话,但是他却真的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父皇,或许不似母后所想的那般,对她温柔却未付出情爱。
不说刘疆与刘辅有多么谨慎,刘辅的婚礼依旧照常举行。排场也仅仅比身为太子的刘疆小上那么一两分。刘秀的这般作为,倒是让两人放松了下来。他们练个得到的·宠·爱源自于母后,既然刘辅依旧未被父皇厌弃,那么母后也应当不会有事。
带着这般想法,刘辅与新婚妻子返回了领地。
谁料想,刘秀竟会将度田祸事的天象示警压在她身上。最终以“怀执怨怼”和“吕霍之风”为由,废了她的皇后之名,收回皇后玺绶,改封为中山太后。同时,刘秀晋封阴贵人为皇后。比起其他帝王的废后与再立之间的间隔,不单单是仓促两个字便能够解释清楚的。
只是因郭圣通废后之因是度田祸事,此时度田制度,已经动摇了刚刚站稳脚跟的东汉社稷。纵然有些的不合规矩,也没有臣子愿意去戳这个霉头。对于废后与封后未有任何异议。
郭圣通并未言语,反而是淡然的接下了废后的旨意,准备离开皇宫前往刘辅的封地。唯一令她不舍的大概就只有无法带走的孩子们,不过有刘疆在宫内,倒也不必她烦忧。
让后宫与朝堂震惊的事件,对于两个当事人来说却没有太大的意义。
阴丽华穿上那一身凤纹的衣袍时,还有几分恍惚。原本想要争的时候,她就看着这后位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早已经认为自己没有了指望,却收获了这意外之喜。只是,她也知晓,就算成为了皇后,也不会是刘秀心中最重要的人。这点,她看得很清楚。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最在意的,她最想看到的是刘秀那痛苦的模样。等了十几年她认为极为聪明的刘秀却的依旧未看清楚自己对郭圣通的感情,她也没有继续等下去的欲·望。倒不如借此施恩于他。愧疚加上那么一份感激,想来她这后位也不是轻易会丢的。更别说,再废再立就由不得他了。
怀执怨怼?吕霍之风?说出口的话,可不是随意可以收回的。若是其他的借口,郭圣通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刘秀,这一言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也失去了让郭圣通接受他的最后的可能。现在的郭圣通,只是孩子的母亲,却不再是刘秀的妻子。
以郭圣通的骄傲,又怎会继续对他虚与委蛇?
如此这般,刘秀他当如何改变这死局?
33、东汉·光武帝郭皇后(八)
刚刚下了朝的刘秀,下意识的向一个方向走去,不过走了两步,便硬生生折了路子。脸色变得格外阴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他身后紧跟的太监安福那圆滚滚的身体更加弯曲了几分,态度越发的恭敬。自那日皇上含着怒气从郭皇后娘娘宫中已经过去了月余,这段时间里,皇上可以说每天都要上演这么一幕。而每次皇上这般做了之后,那脸色一整天都不会再变的。
安福心下有几分担忧,皇上对郭皇后娘娘原本有多么爱惜他是知晓的,现在却将这么大的罪过压在了娘娘身上。这···若是皇上想通了之后,怕是会后悔的。到时候,恐怕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奴才们。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苦哈哈的。
刘疆下了朝堂便看到怒气冲冲离开的刘秀,手指抚过腰间的玉佩。一向冰冷的面庞出现了一丝笑意,柔和的几乎不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表情。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的向着自己极为熟悉的宫殿走去。离了这皇宫,母后她也能安心逍遥几分。
他的父皇,还真当这皇宫是什么好地方不成,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罢了。
他身后的太监余乐顿时表情变得与安福没有两样。他可一点都不相信自家爷现在是在开心,皇后娘娘出了事刘疆的低气压他尝了不少时日。这郭皇后娘娘被废这几日,太子爷表现的也越发诡异。我的太子爷哟,您可不要与中山王一样学着笑里藏刀!
“太子又去见中山太后了?”刘秀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看着刘疆离开的背影。似乎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腰间上好的玉佩,他是知晓他们每人都有一块。据说是疆儿亲手雕刻,郭圣通对此爱不释手。
“看太子殿下走的方向,想来是的。”安福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迹。
“嗯。”刘秀继续向前走,脚步似乎更快了几分,仿佛在掩饰什么一般说着,“长于妇人之手,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安福听了这句话之后便又是一身冷汗,这是连太子殿下也要被牵扯进去的节奏?
刘秀不在意安福在想什么,转眼间已经到了那华丽的宫殿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