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完了,小主母没有照顾好,主人非得拔了自己的皮不可。
钱氏见他出来,红着眼睛就也跟了出来,自家闺女的情况她还是想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夫,俺家芽儿怎么样?可有大碍?”钱氏站在大夫跟前红着眼,一脸担忧。
那大夫摇了摇头,扫了一眼见唐家人都在,他便也不瞒着:“小丫头好不好只能看她醒来再说,她这地儿原是受过伤,还未大好,今日这么撞,只怕是脑子里有了淤血了。”他顿了顿,见钱氏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下一慌,又道:“您且不要烦心,左右要等丫头醒了再说,我家里祖传了针灸之法,兴许还能帮上一帮。”
原本听大夫说唐麦芽脑子怕是不好了,唐家人个个心眼子都吊了起来,这下子听他说兴许能帮上一帮,心又回到了肚子里。唐家人收了大夫开的方子,千恩万谢地给了银子,将他送了出去之后,几人就被唐家老爷子叫到饭堂议事去了。
大体的意思就是现在钱氏有了身孕,唐秋不跟家住,唐麦芽如今又是这般境遇,家里的事□□无大小都交给她二婶子和吴氏来操持,至于钱氏只管着好生安胎,带好两个娃子就成了。
对于老爷子这突然的转变,几人自是心知肚明的,一是看着钱氏肚里还未出世的小子,二是今儿唐麦芽这事,多少有些与他有关系。不管是怀着什么心思,自家公公既然有这心意,钱氏倒也不矫情,跟自家婆母和她二婶子道了谢,便回屋子里歇着去了。
唐麦芽还在昏迷之中,大夫说过但凡这三日之内能醒过来,丫头就没啥大事儿,但是若是不醒来,可就是难说了。而昏迷中的唐麦芽哪里知道,自己本来只是想要整治一下苏氏,自己竟然真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就是拿钱贴补她,她都是不愿意干的。
钱氏一心一意只管在屋子里照顾昏迷的唐麦芽,却不知道自己家兄长被自己阿嫂添油加醋,瞎吹了一早上的耳旁风,一日之内已经来四五次了,却都被守在外边的唐老爷子挡了回去。
直至傍晚之时,钱氏的老父亲提溜着一篮子鸡蛋来了唐家,唐家老爷子即使再气恼,也不会伸手去赶钱家老爷子。说实在话,这老爷子倒是个会疼唐麦芽的主。对于他的来意,唐老爷子倒也没有深思熟虑,便引他到了唐麦芽住的屋子。
钱老爷子将那篮子鸡蛋交给了闻讯赶来的吴氏,便笑呵呵地走了进去,临进去前,他将那门带上了。吴氏见他如此,留了个心眼子,趴在门上偷听,只是不知道父女二人在里边嘀嘀咕咕了什么,只知道钱氏突然不悦地大声指责了起来。
钱氏指责的话,吴氏倒是听得真真儿的,大意就是同样是爹生娘养的自己芽儿都这般模样了,凭啥自己还要跟那苏氏母女去道歉。
而那钱老爷子也是个不讲理的,许是在家吃了媳妇的气,对钱氏说起话来也没了度,什么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有了婆家,都不愿管自己这亲生爹爹了。
他这话一出,本就对他颇有微词的钱氏立马炸了,她委屈地将自己前些年还未生唐暮初时,因为与唐秋闹了别扭,不得已回娘家住了几天,阿爹便是拿这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他凭什么那口粮养她这句话,将她和唐麦芽赶了出去。
本是自家父女,钱氏也没有跟自己阿爹这么较真,老人老了总想着多为儿子一些,好有人养老送终。可如今芽儿这般情况,阿爹一来不是关心她,而是指责她不该如此小肚量,惹得兄嫂家中不合。
钱氏越讲越气,声音也越来越激动,见是这般光景,外边偷听的吴氏回头横了唐老爷子一眼,直警告他自家那还未出世的宝贝儿要有什么,要他好看。唐家老爷子哪里知道这钱老爷子提着一篮子鸡蛋来,竟是与自己媳妇儿吵架来的,若是知道,也不能带他进来。
他焦急地指了指屋子,示意吴氏赶紧进去劝劝。吴氏白了他一眼,回头倒了一杯水,笑眯眯地推了门进去。
“她亲家姥爷,来来跟家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您将就着喝杯水,您瞧瞧芽儿这般情况,这暖儿又有了身孕……”吴氏看了一眼神色微顿的钱老爷子,又继续道:“俺这忙里忙外的,就不招呼您了,您看……”
钱老爷子不知道自家闺女有了身孕,跟家时,老大媳妇说钱暖拿有孕在身诓她,这会子看吴氏这么紧张的样子,他这才知道外面的传言才是真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歉,跟钱暖交代了一句过些日子,再来看他们母女,便灰溜溜地走了。
且说钱老爷子走了之后,唐家倒是过了两天安生的日子,只是这第三天,却是把一家人吓得够呛的。
☆、偷听
这一日,钱氏照往常一般起身,打算给唐麦芽沾点水在唇瓣上,只是她刚刚起来就发现不对劲了,小丫头面色潮红,她伸手一探,心下暗道不好,孩子发烧了。
她也顾不得穿鞋子,披了一件外裳便拉开房门朝外边大喊道:“阿娘,快来瞧瞧芽儿烧起来了。”
言语之间她又想起了老医生的话,不由得又有一些哽咽了起来。听到她的呼叫声,唐家人都统统起身,一起往屋子里去。这些日子几人一直守着唐麦芽,一直没敢睡得太死,虽说是个不受待见的女娃子,但终究是养了这么大了,真有什么事儿,他们还是有些不舍得的。
唐老爷子伸手探了探唐麦芽的脑门,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