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一下的。”
唐筱:“不管怎样,凶手抓着了就行啊。”
这句话小李显然没听进,眉飞色舞地继续说:“你说,这像不像凶手故意漏出破绽,然后早早儿地准备好让我们抓的啊?”
话一出,唐筱便轻笑了下:“怎么,难道凶手还会体量我们破不了案挨骂,所以故意降低难度,让我们抓啊?那这凶手可真是个大好人。”
小李本就是随口一说,这下自己也觉得不靠谱,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转移着话题:“下了班有什么安排?我听说有一家店的烧鸡公不错,我请你啊!当是放松放松。”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公安局大门处,唐筱摆手:“谢谢你,我就不去了。”
小李哎哟一声,再劝:“这案子破了,要学着适当放松放松嘛,再说了,好不容易来趟帝都,不抽时间逛逛怎么行,多亏啊。”
她还是笑着拒绝,小李一脸失望:“行吧,那我叫小赵吧,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啊。”
唐筱:“知道了。”
待人走后,唐筱望着大街上涌动的车流出了会儿神,喁喁人声直往耳里灌。
顾瑜被处分,程思明又阴晴不定,她一点破了案的喜悦都没有,只觉得心烦意乱,伸手拦了辆车,急匆匆地回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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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
程思明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闭目沉思,手边还攥着张刚刚研究的资料纸。
忽听有人敲门,很轻的三声轻扣。
他翻了个身,没理。
又是更为急促的三声。外面的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
程思明继续装死,枕头一捂,动也不动。
这回换手机响了。
发件人是唐筱,内容:开门,我知道你在。
语气一点都不可爱,冰冰冷冷的,一看就是生气了。
他下床,趿着拖鞋大步去给她开了门。
唐筱:“我有事问你。”
程思明知道拒绝是不可能的,索性乖乖给她让出条道:“进来说。”
也许是烦躁的原因,唐筱完全像是进办公室一样,随意地往桌边一坐,憋着地话终于能问出来:“你最近为什么总是阴沉沉的?难道是因为顾瑜?”
好兄弟做出这种违背职业道德的事,还受了处分,他伤心难过也实属正常,可他这样下了班就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的萎靡样子,的确有些过头了。
唐筱这两天也下了功夫,把凶手顾松整个都查了个底朝天,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我已经查过了,顾松就是顾瑜的父亲,顾瑜这样做也就是为了庇护他的父亲,还算符合他的性格,你就不要纠结这件事了。”
她曾听程思明说过,顾瑜的父亲是病故,可她前些天四处搜查,并没有找到其父顾松的死亡证明备案,各大医院里也没有顾松的入院记录和治疗信息。
一个既没死又没病的父亲,顾瑜却总说自己父亲病故,唐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顾父没有尽到父亲抚养陪伴孩子的责任,让顾瑜由爱生恨吧。
“我没有纠结这件事。”程思明坐在床边,和她面对面。
“那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一起解决,不好吗?”
程思明盯着她,沉默了一阵,忽开口:“告诉你可以,但你听完过后,就收心安安心心地干好你的工作,行吗?”
唐筱点头,只要他肯说,什么要求都答应。
程思明回身,把刚才手里攥着的那张纸递给她:“这份死亡报告,你应该有印象。”
纸已经老旧得卷起边来,字迹还算清晰。这份2006年的死亡报告,是属于一个名叫程景恩的老刑警,死亡原因是被5.8口径子弹直穿心脏。底部特地注明了程景恩是在完成一次秘密任务的过程中光荣牺牲的,上面还盖着公安局公章。
这份死亡报告,唐筱确实在几次无意之中见过,不过都是刚看了个标题,就被程思明发现了。而程景恩这个名字,她也熟悉,老人家是程思明的父亲和程霖老师的亲哥哥,是旧侦查一组的队员,战功累累,最后光荣牺牲,是双清市里所有刑警的榜样。
“怎么了?这份报告有问题?”
程思明:“上面写得很清楚,我爸是受枪伤而牺牲,但当年我爸遗体被送回以后,我曾依稀听见正在给我爸整理仪容的母亲嘀咕了一句:伤口在哪里呢?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当年在我爸身上看到的面部、嘴唇紫绀,耳垂异样樱红等表现,都是中毒身亡的基本特征。”
唐筱大概明白了些:“你是说,你怀疑你的父亲,其实不是中枪身亡?可为什么你是在审问过顾松之后,才开始重提这件事的呢?”
程思明:“关于我爸的死亡原因,我调查了这么多年都摸不到边,终归在于那年的秘密任务根本就没有任何记载,而顾松,最有可能是那个秘密任务中唯一的知情人。”
“怎么会,顾松并不是警察,怎么会知道内情?”
程思明:“你以为顾瑜那异于常人的天赋,是遗传谁的?”
最先让程思明注意到顾松这个人时,是在他跟顾瑜的姑姑谈话之后。交谈中得知,顾松在早年间,凭借极高的专业水平在帝都市法医界备受敬仰,却在十三年前,他的职业生涯遭受了一次重创,这次重创,不仅让他一朝变为无业游民,而且在他的档案上,几下重重一笔。
法医专业毕业的顾松,除了一身验尸鉴定的本事,也再无他长。有着黑点的履历,让他跑遍南北,都不再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