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的第二lún_gōng势,眼看近了,沈溪调动兵马驻守土木堡城北,防备鞑靼人发起突袭。
“大人,这次降雪看起来很大,但中午时就停了,不知往后是否还会下,好在官兵们将土木堡周边所有能聚拢的雪都给搜集起来,一时倒不用担心缺水。此外就是天寒地冻,土木堡内外要加固防御工事难度明显增加,地面都冻上了……”
云柳说话的时候,沈溪正在查看军事地图,现在已是下午未时三刻,鞑靼人第二lún_gōng势迟迟没有发动,沈溪正在耐心等待。
在调查情报方面,云柳和熙儿很有经验,所以比之以前,现在沈溪对鞑靼人的情况掌握得更为快捷准确。
“做的好。”
沈溪赞赏道,“鞑靼人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发起进攻的迹象,之前我制定的作战计划说不一定会被推翻,城南和城东方向也会出现危险。云柳,熙儿,我不希望前线战火正酣的时候,后方被鞑靼人偷袭得手,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们两个。”
云柳迟疑地说道:“沈……沈大人,我们姐妹俩恐怕不能胜任!”
沈溪摇头道:“你们不去的话,我根本就找不到别人可以替代,土木堡内别看人多,但真正有点儿脑子的却很少。这么说吧,城塞内所有识字的人加起来,满打满算能有五十个就算不错。”
“你们要记住,我们生存的关键点在于能否尽可能长地拖延时间,朝廷不可能对鞑靼人东进无动于衷,援军始终会到来,我只希望援军来时我们尚未全军覆没。”
“土木堡只有有一隅之地可以防守,我们就要一直坚持下去。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出去备战吧!”
云柳领命,带着熙儿出了城墙下的指挥所。
日落西山,云柳一脸疲乏,不过她一点儿怨言都没有,熙儿却忍不住蹙眉叫苦:
“姐姐,沈大人是不是疯了,这分明是把我们当成看门狗一样使唤嘛……从早忙到晚连个休息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云柳横了她一眼:“别没大没小的,不知道多少人想做沈大人的帮手却没那资格,能跟在沈大人身边学东西,对你我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巨大的收获?沈大人现在是觉得你我有能力,才予以重用。我们弱质女流,能力相对有限,若论温柔体贴,你我能比得上沈大人家中的那些红颜知己?”
熙儿回答不上来,脸上满是羞惭。
云柳又道:“现在沈大人觉得我们可堪使用,我们更应该好好表现,如果将来能得到沈大人赏识垂怜,或许有机会被沈大人收留,如果不能……玉娘的话你应该记得,一辈子在风尘之地迎来送往,一辈子没个奔头!”
熙儿满是苦恼:“可是……就算要指使我们做事,也应该客气一些,现在我感觉自己跟牲口差不多,咱们可是眼巴巴带人进城来慷慨赴死,也没见沈大人有多感动,倒是姐姐总是说要领沈大人的情,那为何沈大人不领我们的情?”
云柳正想呵斥,晃眼看到远处走过来一队士兵,当即使了个眼色示意熙儿不要再说下去,二人往城东方向而去,一来是为了巡查防务,二来则是获取情报。
因为沈溪的器重,二人进城不到两天,已为军中官兵接受并尊敬有加,见到她二人时通常都会主动行礼。
过来的这队兵马,是负责城西防务的一营官兵,昨晚刚刚跟鞑靼人正面交锋并且取得一场胜利,是以现在都雄赳赳气昂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但看到二女时都停下脚步恭敬问候。
待云柳和熙儿过去,这群孬兵再度恢复前行,脸上的严肃神色顿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
其中走在前面那个高个子,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道:“看到没有,那两位就是前天晚上来的那路兵马的监军,听说是宫里出来的太监,长得细皮嫩肉的,比娘门儿还要娘们儿,你们说他们下面是不是……”
一个新兵蛋子连忙问道:“下面怎么了?”
高个子眉飞色舞地哈哈大笑:“当然是下面没有了呗!就好像张公公那样,平日说话就是一副公鸭嗓子,听着别提多难受了,可就是喜欢叫唤,听说沈大人不管说什么他都要质疑,就好像他能带着我们打胜仗一样,其实就会耍嘴皮,还是那种嘴皮子不太利索的老阴阳人!”
一个年龄稍大、皮肤黝黑的老兵左右看了一下,赶紧出言制止:“别说了,被人听到,脑袋不想要了?”
高个子有些不服气,大咧咧道:“怕什么?听说鞑靼人会主攻城北后,姓张的老阴阳人这会儿正躲在城西那边的房子里不敢出来,不敢跟沈大人拼杀在第一线。不知道为什么,那阴阳人老扯后腿,沈大人也没把他给杀了。”
“不过我听说,老阴阳人准备回头向朝廷告状,数落沈大人的不是。如果这情况属实,我逮着机会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嘘!别说了,人多耳杂,咱们安心打仗即可,别掺和进军中高层的矛盾中去。咦,地方到了……”
一行人谈着便到了城北靠东方向的一个院子前。这个院子里开设的铸造厂,是沈溪特意设置的,从老兵和民夫中抽调精擅制铁的铁匠,专门负责城内兵器的打磨和重新铸造。
此时土木堡已陷入重围,兵器无法得到补充,如果城内没有能修造兵器的地方,那等于是兵器用坏一件少一件,更别说是生锈或者是刀钝了,这些虽然都属于基本的打磨工作,可对于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