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给朱厚照上完课,没有像以往那样多做停留以便熊孩子提问,直接便从撷芳殿出来了……他要赶去兵部衙门求见刘大夏。
谢迁不能帮他的忙,反而劝他罢手,甚至把御史言官弹劾他的奏本拿出来吓唬人,但这并未让沈溪退却。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刘大夏能帮他忙。
沈溪在兵部衙门等了近一个时辰,仍旧没见到刘大夏的人,有主事出来说尚书大人很忙,没有时间接见。
但沈溪非常清楚,刘大夏应该已经获悉此事,只是不肯帮忙而已。
沈溪心情极为悲凉。
当初他尚无功名时就帮助刘大夏破获了安汝升的案子,随后为追查府库失窃案,又在赴福州乡试期间帮刘大夏铲除了宋喜儿,再到北关冒死解救刘大夏和大明军队,最后他甚至没有争功……
不想种种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冷王追妻之医妃难求。
他在写一份奏本。
沈溪突然厌倦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尤其是来自外戚的咄咄逼人,自请调离京师,远离是非之地。
因为惠娘的案子,沈溪看清楚了官场的残酷,他不想抨击谁,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漩涡的中心,趁着有人弹劾他与犯罪的商贾有关,请求履历地方,无论是避祸也好,还是去平复心中创伤也罢,反正他不想继续留在京城教导太子了。
伴君如伴虎,现在只是对他身边人下手,若是等弘治皇帝在那对奇葩外戚兄弟的影响下看他不顺眼,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幸免。
沈溪的奏本,第二天一早便送去了詹事府,通过詹事府上呈,至于内阁那边是否会批准,是继续上呈皇帝定夺还是直接打回来,他并不是很在意。
奏本中,沈溪提到自己年少轻狂,需要到地方多历练,其实是跟弘治皇帝表明一个态度,老子不爱伺候你们一家子了,要么外放地方,要么直接将我罢官,反正我不想教你儿子就对了。
从詹事府出来,沈溪突然觉得整个人一身轻松,但暂时他还不能放松警惕,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就是之前帮他赎买李衿出来的彭余。
这是个可以把活人变死,再把死人变活的人,可以说神通广大,既然无法从正常渠道把惠娘救出来,沈溪只有走“歪门邪道”,只要让惠娘平安无事,哪怕让惠娘就此隐姓埋名都好。
在沈溪看来,只有隐姓埋名才能让惠娘狂野的心彻底安定下来,改变她偏执的性格。
事关隐秘,沈溪无法去户部衙门等人,所以他干脆去了之前短暂收留李衿的客栈,通过客栈掌柜找彭余,且不能说明来意。
沈溪把约定地点定在东单牌楼附近一处茶楼。
一直到下午,彭余才姗姗来迟,他来见沈溪的时候也不敢张扬,目光到处乱转,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毕竟之前帮沈溪做过见不得人的事,这种事一旦捅出去,他的小命都要搭进去。
“沈大人……是否那姑娘出事了?之前我可跟您老说过,最好是经过管教后你才把人领去,那样才听话……”
彭余怕沈溪上来就提退钱之事,先把路子给堵上,不是我没提醒过,是您老坚决不要我们的“售后服务”。
沈溪让彭余坐下,低声道:“不是为了此事。我是想请彭兄弟再帮忙救个人出来……”
“嗯?”
彭余一听有生意,马上来了精神,沈溪算是他接待的一个“大主顾”,但等沈溪把要救的人说出来,彭余苦着脸道:
“沈大人,不是小的不肯帮忙,只是……实话告诉你吧,我月前已经从户部调入二十四衙门的御马监,专司负责管理皇产……”
“同时,你说的这案子我也知晓……这是通天的钦命大案,刑部大牢那边的人可不敢接这单生意,背后牵扯太大,尤其还是陆孙氏这样的要犯……若是被查出来,连累的人太多……”
“就算我肯做,别人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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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设想的这个救人思路如何?这是在反复回看前面的情节后琢磨出来的……大家觉得好,就订阅和月票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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