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流浪歌手的气质,飘忽迷离,“那个酒保新调制的忘忧,最适合你了。”
想起那个酒吧,就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幕,左孟暗淡了眼神,她今天就是来道歉的,江山因她受了无妄之灾。
“我....”
“好了,人活在这世上,谁没几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呢,我这也算是得了报应吧。”
左孟抬眼看他,一个积极向上的青年,半夜在酒吧喝得伶仃大醉,除了那个姑娘,还会是因为什么呢。
“报应?”
江山眼底那曾经耀眼的神采此刻已经消失殆尽,他垂下了头,长长的吐了口气难过像是窗外那无尽漫延的白雾一样浓烈,
“她说,让我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拥堵的高架桥上,左孟有时间听完了整个故事,其实很简单。
江山喜欢了十年的那个姑娘,有自己的心上人,是个喜欢背着吉他四处流浪的小众调歌手,前段时间被迫流产的姑娘出了院,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就在家里等着她。
江山一怒之下,用那个人的吉他打断了他的手臂,换来的结果就是那姑娘与他绝交。
“或许,她只是一时的气话,你这样优质的备胎,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左孟道。
江山没有在意她的黑色幽默,依旧垂着头,
“我知道她的,说出的话,就不会再有回转的可能,左孟,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左孟看着车窗前面缓缓冒着烟雾的车屁股,以前,她说出口的话也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可是现在呢。
同样的悲剧,她不想在江山身上再看到。
左孟陡然伸手,狠狠一掌拍在了喇叭上,刺耳的鸣笛声惊得江山抬起了头看着她,而左孟只是坐直了身体,紧紧盯着前方,
“万事无绝对,这还是你教我的,走吧。”
江山怔怔的看着她,“去哪?”
左孟回看他一眼,“医院,反正事已至此,总不会更坏了,不是吗。”
车子如游龙般驶入了车流中,认真起来的江山,还是很靠得住的,左孟靠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着眼睛想,如今唯一一件可以安慰的事情,就是发现这世上还有一个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吧,那些伤口不用露出来,就能得到安慰。
再次进到医院,为了一个素未平生的人。
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上,左孟和江山靠在雪白的墙壁上,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
长久的沉默。
手臂骨折的男子闭着眼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麦,一动不动的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听歌,只是那样一副颇具忧郁王子气质的脸,闭着眼都能看出来薄情的意味。
而那个忙前忙后的姑娘,左孟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这样干净清透的女孩子,黑色柔顺的长发散在背后,顺着白皙的脖子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眉清目秀的脸,可就那样一个侧脸,轻易的就让人想起人最青春最美好的时候,一如初升的日光,初开的花蕊,而那湿漉漉的像山涧小鹿一样的眼眸,里头的认真与固执更是让人如沐春风,这样如画般美好的姑娘,难怪能让江山执着这么多年,至今还要死要活的放不下。
大概越是痴情的人,就越是会遇到无情的人,这就是劫。
姑娘小心翼翼的削了一块苹果,递到了他的嘴边,有所感应的忧郁王子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侧过了脸去。
姑娘似乎早就已经习惯这样冷淡的待遇,放下了苹果,又凑上去,
“不吃水果,那你要不要喝点水。”
作为一个旁观者,左孟此刻对江山的痛苦感同身受,她走出走廊,看着在浓雾之中沉默的抽着烟的江山,叹了口气。
“我问过医生了,治疗得很及时,好了之后不会影响到他再弹吉他的。”
江山说,“我常常想,如果不是他,郑央央爱上的人肯定是我,越想,就越难以自控,左孟,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左孟站在台阶上看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片刻之后,她走下台阶,拉着江山的手臂,径直走向停车场,
“走吧,我们喝酒去。”
愈是混乱的生活,既然无法保持清醒,那就随它一起混乱去吧。
可他们都忘了,借酒浇愁,只会愁更愁。
此刻,林闱家中的客厅里,迎来了一位许久未见的人。
n是一个金发碧眼却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的德国人,此刻翘着二郎腿,简单的看了几眼手中的资料。
“原木,北京人,跟两个合伙人经营着一家电子商务公司,上年度纯利润在一千万左右,啧啧啧....才一千万,小公司.....”
林闱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n很无聊的扔了资料,躺倒在了沙发上,“我还以为你叫我来是有什么大事呢,这种小人物...随便找个私家侦探不就好了嘛。”
“我要知道这个公司里所有的漏洞,任何一方面。”林闱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牢骚。
“怎么,要整垮他吗。”在东北呆久了的n,一腔热血很容易沸腾。
林闱再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一针见血,
“n,你确定还想要移民到中国来吗。”
因为有过一些不太好的记录却一心想要当中国人的n,一听到这句话就立刻变乖了,安安分分的连连点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三天时间,一定给你搞个水落石出。”
谁让现在能帮他的会帮他的只有林闱了呢。
“哦对了,”应下这件事的n突然想起了什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