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则进城去请郎中过来诊治。宫嬷嬷灌了些许热水在皮袋中,让秦筝捂着肚子,叶炎双眸略微慌乱,秦筝扯出一丝笑意,安抚他:“没事,估摸是前段日子心里头多藏了些事,这才到了来小日子的时候痛得不行,等会就好了。”
宫嬷嬷在旁边一听,原本淡然的脸色,变得难看了,焦急地说:“夫人,您这小日子不对啊!!”宫嬷嬷回想了下这段时日秦筝的脾气和胃口,更加坐立难安了。
都怪自己,怎么没往那处儿想!!
很快,十七领了郎中过来,老郎中爬了上来,扶着羊胡须,把脉了许久,才慢悠悠,跟吊着气一般说:“夫人这是有了身孕了,约莫一个多月了,只是动了胎气。看夫人这一路奔波,马车里头安置得过于简陋了,用点软垫,减少些奔波,药按时服用。夫人底子好,无事。往后注意些就是了。”
叶炎愣住了,过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问:“有,有身孕了?”算算日子,似乎在灭羟人新王后的那晚。
“嗯。”老郎中眼皮子都没抬,一看就是刚要当爹的人,十个刚当爹的,有九个都这样傻,他经验丰富,看过太多,习惯了,也就不稀奇了。
刷刷几笔下来,将药方子递给了边上的宫嬷嬷,“按时服用。”宫嬷嬷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了十七,十七挠了挠头,睃了叶炎一眼,这药方子给他也没用啊。
宫嬷嬷见十七一脸茫然,叶炎更是懵了,秦筝则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宫嬷嬷顿时觉得,果然自己才是做大事的人,就数她最为清醒冷静,便开口对十七说:“你跟着老郎中回去抓药。”付了老郎中足足两两银子。
宫嬷嬷下了马车出去等十七过来,叶炎则回过了神来,小心翼翼地将秦筝搂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秦筝就碎了一般。以往欢乐时,上嘴就啃,如今想柔软地落下个吻,却想了老半天,生怕万一亲得用力了,秦筝和肚子里头的孩子不舒服咋办。
真是急死新手准爹了。
秦筝见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捧着叶炎的脸,抬起自己的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眨巴了下眼睛,双眸如弯月。
“筝儿,谢谢你。”叶炎心底里头无数的话语想说,最终冒出了这一句话。
叶炎本想继续赶路,但秦筝身子不适,就直接去了驿站,好好休整一日再出发。
马车里头还要加些软垫之类的物件,也需要进城去购买。
秦筝是被抱下马车的,当叶炎抱着秦筝走进驿站大厅,往楼梯上去时,却见一男子站在楼梯口,拱手行礼。
察觉叶炎定住了脚步,秦筝侧头一看,微微蹙眉,站在前头的人正是禾灏。
禾灏一接到圣旨就从江南坐了马车过来,路上未曾有过多的停歇,终于比他们早到了廻城一日。他不知为何他会如此做,直到在驿站房间内喝茶,望见了叶家的马车,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出来等他们,却见秦筝被叶炎抱着过来了。
他的心不知为何,抽痛了一下。如果前世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秦筝,对秦筝不过只是利用而已,可为何但现在,反而记挂上了?
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看着秦筝被叶炎抱着的这一幕,他恨不得上前一个拳头砸在叶炎的脸上,这是他多年所未有的年少时的冲动。
禾灏目光似有若无地瞥过秦筝,也注意到了秦筝对自己的抵触,她竟然还记得他,内心中有一丝欣喜。
叶炎身经百战所锻炼出来的直觉十分灵敏,他不喜面前男子的目光,冷冷地道:“借过。”声音落下时带着威严和不容质疑的口吻。
禾灏没能站得住脚,只能退到了一边,眼睁睁看着叶炎抱着秦筝进入了房间。
“大人,您怎么了?”身边的仆从小声询问,大人今日的行为举止太过于怪异了。
秦筝也察觉出了禾灏的不对劲,但她不知该如何跟叶炎开口,叶炎替秦筝盖好被子,才随口说:“你记得刚才那个人么?”秦筝心咯噔一下,难道叶炎猜到了什么?还是刚才她不小心露了马脚?
“不记得了。”
叶炎笑看了秦筝一眼,宠溺地说:“淘气!你定然记得。”当日事之凶险,令人心惊胆战,以她闺中贵女之身份,更是一生中难碰到一次,如何能够忘怀。
“为,为什么这么说?”
“花灯节的事和秦箬。”
秦筝吐了下舌头,“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你一脸不想我提他的表情。”她顺手甩锅。
“你可知皇帝除了调我回京还做了什么事?他派了父亲协同母亲去了阕城,同时,禾灏,也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人,是皇帝派到阕城的监军,也就是说,他是皇帝的心腹。”
秦筝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后又坦然,上辈子禾灏也是二皇子的心腹,只是当年不知禾灏有没有去阕城。
“他是故意在这等我们的?”秦筝这才回味过来叶炎为何单单提了禾灏。
叶炎颔首,“对。你果然开始变笨了。”听说怀孕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