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死了。我祖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若是我就这么不见了,我祖母可怎么办呀?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来世报答您啊。”秦筝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袖子遮着双眸,生怕让叶炎看出她的破绽。她嘴上嚷着可怜,编着故事,心里却一个劲儿对自个的祖父祖母、公主娘、驸马爹、兄长还有小团子弟弟道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在我嘴里死了。
“如何报答?”叶炎听罢,轻描淡写地询问。
“您缺什么?”秦筝一听有戏,放下遮遮掩掩的衣袖,来回擦掉了那早已经干涸的泪痕,压低嗓音,试探性地问。
叶炎来回踱了几步,唔了一声,见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子,里头闪过一丝喜意,他心下生出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说,“我什么都不缺,若真要计较起来......”
“缺什么?”秦筝被吊了胃口,不由得将脖子伸得老长,露出了修长秀美的弧线。
叶炎恍了眼,静了静神,才道:“大概,缺个服侍的人吧。”他身边的小厮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只是挑小厮有些麻烦,倒也不是真缺。
秦筝却会错意了,音调拖得老长了,哦了一声,尾音还带着点戏谑,连连点头,赞同地说:“公子长得英挺不凡,确实需要贴身服侍的人,只可惜我是个男儿身,倒是不能满足公子的心愿。不过没关系,公子,听闻人还有下辈子,下辈子若我是女儿身,定然寻到公子,以身相许,以示对您今日的报答,您看如何?”她的算盘打得咻咻地响呢,下辈子的事,谁知道呢,开心地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正要准备走人,叶炎冷声道:“站住,我说你能走了么?”秦筝一听,怔住了身子,僵硬地转过来,正要说她不是答应了么,都许给他下辈子了,他还想怎样呢!!!
叶炎缓步上前,眸光从凝重、震惊到复杂的转变,在她两步前停住后,又退了几步,沉吟后说,“下辈子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辈子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在这好好待着!”
“我,我好命苦啊,没有爹娘疼、兄弟宠就算了,还要被人欺负啊,我的祖母啊,你到底在哪里呀......”秦筝眼珠子一转,直接坐地上,学着上辈子在乡下里头见到那些仆妇们的姿态,准备吓退他。
不料叶炎拧着眉角,才听了一句话,冷眸直直刺过来,让秦筝戛然而止,张着嘴巴,要合上又不甘心,不合上又觉得进风。
“老实待着!”叶炎直接走了出去,吩咐跟过来的守卫将门守好。
秦筝坐在冷地板上,顿时还真有点小委屈了,她后悔自己太过于自大了,以后出门找茬子,应该多带点人才对,不要逞强。
她决定养精蓄锐,好好休息,等明儿再想办法传消息出去。
而本来要睡觉的叶炎却彻底睡不着了,他往前院的书房去,喊了十一和十五过来,十一和十五刚睡下,就被唤醒,朦朦胧胧地行礼,见叶炎一脸不快,赶紧甩了甩脸,做出清醒状,叶炎语调微沉,若有所思,“你们去查查她到底是谁?”
“她?那个小白脸?”十五揉了下眼睛,其实他们瞅着小白脸也没觉得他是啥奸佞,只是故意吓唬他而已,明日即使是查,也走个过场。
听叶炎吩咐得如此郑重,两人以为自个看走眼了,顿时双目炯炯地瞅着叶炎,静待他的命令。
叶炎暗自叹了口气,“你们口中的小白脸,是个姑娘。”叶炎也被刚才自己无意间的发现略微震惊。
现如今虽然风气开,但也很少有姑娘男扮女装到处行走,更别提是习武弄刀,他如今知道的一人也就是他那从来都未曾谋面的未过门的娘子,长公主的独女。
只是长公主出身皇室,对规矩很是看重,更别提是秦家的老夫人了,这个姑娘怎么瞅着他都不会想到是自个未过门的娘子。
十一和十五都被吓得更清醒了,他们磕磕巴巴地指了指外头,吞了下口水,才问:“主子,没看错?”
“嗯,没看错。”叶炎颔首,“她耳垂还有耳洞。估计年岁较小,因而与郎君相差不大。”
十一和十五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自个和叶炎了,只能拱手应了,匆忙出去打探消息了。
翌日秦筝是被从窗外透进来的亮光给弄醒的,她翻了个身子,觉得腰酸背痛,床板太硬了,家中怎有如此硬的床,让她一整夜都没睡好。睁眼一看,陌生的书架让她想起昨儿自个被抓了。
翻身抓了抓有点乱的头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秦筝走到门口,拍了拍门,嚷着:“我肚子饿了,你们赶紧送早饭给我吃!你们不会想存心饿坏我吧?”
叶炎在院子里头打拳,听到侍卫的回禀,只能净手穿上外套,往书房走去,秦筝还在里头有气无力地喊着:“来人啊,快给我送吃的,你们还不送吃的过来,是要饿死我好侵吞我名下的嫁妆么?”
“我告诉你们,你们死心吧。”
叶炎低声吩咐了守门侍卫几句话,推开了房门,秦筝正嘀咕着:“我嫁妆多得让你们搬一辈子都搬不走,我不会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