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进去看了一眼了,里头东西拉拉杂杂,之后花了一些时间收拾整理了好一会。
“我记得。”
秦筝软软地出声,“那怎么没见你扎风筝的那些个工具?”
“现在就扎?”叶炎愣神了。
秦筝连连点头,“反正你没事,我也没什么事,现在就看着你扎风筝,不好么?”
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便站起来,说了一句,“你等下。”
过了半个时辰,叶炎提着两个篮子进来,里头放满了扎风筝的工具,自个亲手将圆桌搬到了离秦筝床榻近一些的地儿,将已经削成的支架骨给拿出来,用绳子开始扎起来。
看着叶炎用牛皮绳认真地扎着风筝的支架骨,秦筝温柔地凝视着他。
风筝面绘画叶炎费了些许劲儿,画的时候,还特意背过身子挡着,不想让秦筝看到,秦筝闷了好一会,等到叶炎放下了笔,秦筝略微着急地探头想要瞅一眼。
“你让我看一眼啊。”秦筝焦急中带着极度的好奇。
“你等会哈。”叶炎柔软了音量。
叶炎将身子转过来,风筝藏在了身后,秦筝双眸闪着希冀的光芒,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他轻轻数着:“三,二,一。”叶炎将背后的风筝拿了出来。
风筝面上,天蓝地绿水清,一家四口躺在绿地之上,望着天空,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甜蜜的笑容。
秦筝来来回回地瞅着,伸手戳了一下画上的叶炎,“好看。”
“不过,你咋知道咱们儿子女儿以后长这样?”
叶炎笑着道:“我就希望我们家的儿子和女儿,长得都像你。像你最好,我怕他们像我,我会忍不住揍他们。”
“胡说八道。”秦筝嗔怪地说。
叶炎将风筝放在了桌面上,两人说着笑。
这日,叶炎下了朝,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秦筝半躺在床榻上,再过上几日,她就要出月子了。
见叶炎眼角间似乎多了一丝愁绪,便招手让他坐到了床榻边,拿着他的手,顺着他掌心的纹路,用指尖来回滑动了许久,才问:“你怎么了?”
“没事。”叶炎想着她坐月子,不要想太多杂事,对身子不好。
秦筝却坚持地道:“你让我知道,要不我随意打发了朝露出门走一圈也知晓。若是打探一圈不知道,我自个挂在心间,反而对养身子不好,倒不如你干干脆脆地说出来。”
“皇上后宫中一美人有了身孕临产,产下了一畸形儿,且身子太弱,生下来不过活了一个时辰就没了,皇上连抱都没有抱过。宫中一批人又被处置了。这还是前三天的事了。我本以为这事就这样没了。”
“没想到,今天上朝的时候,皇上又开口说要加税收,说是昨儿道长说了,后宫嫔妃们之所以生下的孩子不健康,不是皇上身子的问题,是后宫几百年以来,在里头所积累的各种怨气,到如今在皇上身上爆发出来了。为今之计,既要从国库里头拨出钱来建造更为宏伟的道观,且要开坛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是挑选最为有福气命格的女子入宫,生子。”
“官员中适龄女子,都要报上生辰八字,由道长进行亲自选定不说,还有道姑亲自检查,但由于内官翻阅了在朝官员人口登记处,京兆尹府也给了未婚女子的册子,人数太少了。皇上决定,对全天下进行召选。”
“右御史大人孙大人是个性情耿直之人,深觉此事不可行,且觉得这事若真颁诏令,与皇家颜面有碍。可皇上入了心魔了,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一个身体康健的,越发觉得道长说得很有道理。”
“孙大人据理力争,以死为谏,当堂撞柱了。”叶炎眼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皇上一气之下,发了诏令,将孙大人一家老小,打入地牢。”
“之后呢?”
“之后,皇上越想越气,本想着把孙大人的尸首拖出去鞭尸,却觉得没有在孙大人亲友面前鞭尸来得痛快,从地牢里头将孙大人的家眷全都拉到了前头,让他们看着鞭打。”
“鞭打过后,皇上在临走前,看上了孙大人还为及笄的yòu_nǚ,直接命人带入后宫了。”叶炎后头的描述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筝却露出些许厌恶的神情,“他,是疯了么?杀了孙姑娘的父亲,竟然还敢将孙姑娘纳为妃?他就不怕孙姑娘一刀下去,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还算小事,只是加一厘钱的税,只怕百姓越发怨声载道了。局势越来越不安稳了,就怕到时候百姓们受不住,到官员各地的庄园打劫捣乱,我想着先拨一部分人前去护着。”
秦筝果断地点头同意了,“这才是要紧的事,还有我的绣坊,只怕以后纳人进来,还是需要进行一些考核了,要不人那么多,哪里有那些个银钱养她们?”
“你这也是做了好事。”
“若是皇帝舅舅得知江山传到了皇上手中,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不知该如何想?”秦筝压低了嗓音,小声说着。
“当时先帝也是逼不得已。若是我在,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