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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连倾蒙了一块黑布,他已经在四周探好了路。不管等在城隍庙里的是什么,他都将义无反顾。他蹑手蹑脚地走上阶梯,只是取一人的性命罢了,若是能够让柳梦云平安,就是要他的性命,他也是会双手奉上的。
轻轻点破了窗纸,但见一名女子的背影,她身穿绿长衫手里拿着一把宝剑,那宝剑的剑鞘明晃晃地镶嵌着三颗红宝石。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杨连倾大力推门闯了进去,可是当那女子转身时杨连倾便愣住了。
“大胆要犯!还不束手就擒!”说这话的女子竟是吴绘兰。
黑衣人后退了两步,他早已料到力牧没那么简单,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杀的对象竟然是吴绘兰。吴绘兰以为对手是惧怕她的气势便冷笑道:“知道怕的话立马投降,我就饶你不死。”
黑衣人只是举了举手中的刀,吴绘兰便知他的意思,她也举起剑来。刀光剑影之间黑衣人心内挣扎便留了三分的力气,一时之间两人缠斗地难解难分。黑衣人心内彷徨,他心里思量道:吴绘兰是我的朋友,取她的性命易如反掌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但是偏偏柳梦云的性命被力牧那个卑鄙小人掌握着。
片刻的恍惚便令吴绘兰钻了空子,她趁着此时黑衣人胸前空无一物便挥起手中的剑直直向着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晃过神时一闪虽已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是右肩却被长剑贯彻。
吴绘兰趁胜追击,黑衣人连连后退,局势很快就逆转成了对黑衣人的不利,黑衣人转身想要离开城隍庙,不想他转身的空档吴绘兰跃起一剑猛刺向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吴绘兰会拼死想要取了他的性命。
力牧果然不愧是佐王叔的幕僚谋士,这一计真可谓一箭双雕。若是他杀了阳华国的郡主便不用北漠出手阳华皇上自会全国通缉他,那时他可真真在无藏身之处。若是换做了他被阳华国的郡主杀死,北漠一些反对王叔的人便无话可说。
血从口中涌了出来,黑衣人压住伤口,已没有力气反击,当真是命丧此地吗?不行!他还需要拿解药救柳梦云。一个回转他将手中的刀猛地向吴绘兰的方向刺过去,吴绘兰想不到他会有这招,一闪虽然躲开了,但是那跃起的致命一击却也被黑衣人避开了。
黑衣人此时已经遍体鳞伤,黑暗中不知哪个方向突然射出两道镖,那镖射中黑衣人的腿部,他一时疼痛便跪了下去,待抬起头时吴绘兰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教我好好看你这个要犯。”吴绘兰说着便去扯掉黑衣人蒙的面。
四目相对,吴绘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她摇着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你。”
杨连倾此时因身上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他捂着伤口一言不发。“为什么是你!”吴绘兰退后了几步,此时她的脑海中好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她的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为什么会是你!不可能是你!”
“你杀了我吧。”杨连倾原本想要站起身,但是他发现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但是我请求你救救柳梦云,她是无辜的。”
吴绘兰看着杨连倾,她的眼睛里溢满着泪水,眼前这个人曾经救过她,为什么他会是那个北漠要犯,为什么要是他,怎么偏偏就是他!吴绘兰捡起剑指着杨连倾,现在她必须杀了他。
但是……吴绘兰气恼地说了句“我不管了”便朝着回城的方向跑去。黑暗中有两人道:“快去通知主人,果然不出他意料。”
吴绘兰刚进城门便遇见了力牧,他好似设计了这一切了一般。吴绘兰快步上前一下便用剑指着力牧的脖子,“这都是你设计的!”
力牧笑了笑:“我这也是为三皇子着想。”
“你早就知道杨连倾是你们要找的要犯对不对。”吴绘兰加深了搁在力牧脖子上的力道。
力牧的脖颈处已经渗出了丝丝的血丝。他气定神闲道:“郡主,这是抓住要犯的最好时机,你当真要错过?”
吴绘兰摇着头:“我下不了手。”
“郡主,阳华皇上命祁王殿下全力帮助北漠捉拿要犯,可见皇上对我北漠如此重视。若是因为郡主的妇人之仁而放过要犯,那么难保其他皇子殿下联合朝臣一起攻击祁王殿下,到时候祁王殿下在朝中的地位便是岌岌可危。”
吴绘兰皱了皱眉头,她平日里已经听说一些皇宫里为了名利所做的阴险毒辣的事,而表哥乃是竞选太子的大热人选,这次被派遣衡曲,若是做得好必定会得到重赏,但是倘若做不好……
力牧见吴绘兰开始动摇便继续说道:“力牧曾听闻一些宫廷的事,为了权利母子兄弟反目的事情数不胜数,祁王殿下是未来继承人的大热人选,但是若是此事没办好难保心怀不轨之人落井下石,到时候祁王殿下的身份便会一落千丈。”
随着力牧从高空掉落的手势吴绘兰吓出了冷汗,力牧分析的不错,当时表哥曾很反感衡曲之行,说此事是把双刃剑。可是……
“郡主,难道一个相识之人的性命比的上祁王殿下的锦绣前程?”
吴绘兰当即抽回了剑转身便向来时的路跑去,她定不能心软,她的仁慈便是对表哥的残忍。
与此同时,县衙内堂的床上柳梦云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杨连倾全身是血地趴在城隍庙外,无论她怎么大声地呼救都无法接近她。“连倾!”柳梦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柳梦云的喊声还惊醒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