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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两滴,三滴……
水珠不算从指尖渗出,仿佛汇集成了一股细流。陈可逸在心里暗暗数了数,一共渗出了九滴水珠。
“九”这个数字,总感觉有一种玄妙,就像是某一个层面的顶峰,又像是一个瓶颈。迈过去后,又是新的一个阶段。
难道说,我这是要升级了?
陈可逸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这个念头。但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痛。而痛的部位,恰巧正是脑中那肿瘤,或者说是葫芦。
那种熟悉的幻觉,再次出现了,他能明晰地感觉到,葫芦塞子上的裂缝,逐渐加大了,由之而来的撕裂感,或许正是疼痛的来源。
“大叔,愣着干什么?”
“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在看啥呢?”
“怎么搞的,跟个雕塑似的,摆什么造型啊?”
沈薇薇的声音,传入了陈可逸的耳中。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在这个时刻,居然能听见她说的话,甚至还能看到她在自己跟前蹦跶,用手掌在自己眼前挥舞……
周围的一切,自己都能感知到,但就是动不了!身子处于麻木的状态,仿佛不属于自己似的,无法支配,连眼皮子都没法眨一下。
陈可逸一下子意识到发生变化了:以往使用了净化剂后,自己都是昏迷过去的,外界的所有一切都感受不到;但这一次,是能看到,能听到,跟平时都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的不同,就是不能动!
这是不是也算一种进化?
“大叔你倒是说句话啊。”
“哼,不理人算了,我先在草坪上睡一会再说。”
折腾了一会之后,沈薇薇也累了,伸了一个懒腰,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青山悠悠,绿水潺潺,金色的阳光沐浴着郁郁葱葱的草地,一个青春飞扬的少女,在阳光下静静入眠,这画面显得是那样的安逸而宁静,像极了西方油画里的乡村风;
更具画面感的是,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守候在侧,犹如雕塑一般。这是在守护公主的王子?呃,看那尿性,似乎更像是吓唬麻雀的稻草人……
睡了几个小时,沈薇薇缓缓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大叔还是先前那个站姿,险些崩溃:不是吧,一个姿势保持了这么久,大叔这是要干什么,练体操?这个年龄,似乎晚了啊。
正在这时,陈可逸终于动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麻木了几个小时,一直保持着这么个姿态,换谁谁也累啊!
“大叔你是不是犯了啥毛病啊?”沈薇薇倒是没有多想别的,很关切地问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懒,睡得跟死猪差不多啊?”陈可逸信口开河道:“在你睡觉的这会,我已经沿着村子跑了几个来回了,这不刚回来,得喘口气嘛。”
沈薇薇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大叔的健身意识还是挺强的。
“生命在于运动,你还是要多向老师我学习,别整天就坐着。”陈可逸一边向沈薇薇强调运动的重要性,一边在心里嘀咕:看来以后使用了净化剂之后,还是得装睡。像这样站着跟雕塑似的,确实有点太奇葩。
“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吧。”陈可逸原本还想叫上张师傅和他徒弟,顺道一起回城,但张师傅干劲很大,说什么都还要继续加班加点。而且他们到哪里干活,都是自己骑着摩托车来回,要是搭着面包车回去了,明天还没法来。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别干到太晚,差不多就行了。”陈可逸与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和沈薇薇一起坐着面包车回去了。
至于消毒机里的果子,他甚至都没打开看一眼:这套流程都走了几次了,出不了岔子,没啥看头。明天等收果子的老板一来,就可以数钞票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个穿金戴银的暴发户老板如期而至。不知道是碰上了什么喜事,精神奕奕的,嘴里还哼着小调,不过带点那啥……颜色,在精神文明方面有点问题。
这厮指挥几个下手,驾轻就熟地打开消毒机的盖子,捞出果子正准备忘麻袋里装,一下子愣住了。
“我说小伙子,做人要厚道。”老板捏着手里的果子,眼珠子都瞪圆了:“你往果子里注水了吧?”
注水?怎么可能,哥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呢。
陈可逸顺手拿起一个果子,定睛一看:咦,现在的桃源果,比以前的大了足足一倍,摸起来手感也顺滑柔和,不像之前那么硬。
陈可逸又顺手摘下一个没有消过毒的果子,放在一起比较,更显得直观。无论是大小,重量,手感,色泽上,都差距明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啊,做生意还是要守本分,不要为了一点钱,就胡作非为啊。”老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教育道:“我做这么多年生意,你随便找谁问问,我有没有过短斤少两……呃,我一般都是讲诚信的。”
老板本来说得慷慨激昂的,但一下子瞥见沈薇薇瞪了他一眼,高涨的气焰顿时被熄灭。
“就你这样还讲诚信,圈子里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奸商,什么坑蒙拐骗的手段没用过?本姑娘都不好意思拆穿你。”沈薇薇秀眉一蹙,立即吓得这厮手软脚软。
“我这不是没说什么嘛。这果子个头大,卖相更好了。”老板赶紧解释了一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顺手把果子塞进了嘴里,振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