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怀里,态度比之前热乎许多,“这姑娘不都说累了吗,快跟我来吧!”
掌柜的扭着腰走在最前面,燕淮黎跟着她,后边是钱九芳,燕淮安与华铭走在最后头,跟着上楼的时候燕淮安听见华铭没忍住愤愤地呸了句“黑店!”
一共三间中等房,恰好是连着的,燕淮黎最先选了间中间的,钱九芳眼巴巴地望着燕淮安走进左边儿那间,泄了气去右边那间了。今日事情实在不少,这店看起来也不是十分合心意燕淮安也不想沐浴了,稍稍洗漱,便裹着中衣上了床。这床跟以往的床也比不了,又硬又小,躺在上面十分不舒坦,闭了许久的眼睛燕淮安也没成功入睡,忽而听见隔壁一声巨响,燕淮安心咯噔一下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连忙迅速起身顺手拿了外衣就往外跑,跑出去见一片安宁,二楼的走廊里只有燕淮黎一个人立立整整穿着外衣安安静静地站着,走廊的油灯不亮,却照下不少黑影,燕淮黎就半隐半露于那黑影之下,叫她出来了冲她用修长的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燕淮安走过去,冲他小声道:“方才可听见什么声音了?”
他一双墨色的眸子似笑非笑,“什么声音?”
燕淮安抿唇,又听他“啊”了声,看了看钱九芳屋子的方向“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罢,”他唇角微勾,“许是她睡觉时一不小心掉下床了?”
燕淮安沉默,狐疑地往钱九芳的屋子那边儿望了眼,的确除了那一声再没什么异样,想起来这人还病着与此前的表现,她歇了转身回去的心思,试探道:“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了。”
“淮安不也出来了么?”
燕淮安见他不愿多说这一会儿乏意又涌上来,打了个呵欠,模糊道:“快些回去睡罢,淮安也回去了。”
转身欲走,却被人扣住了手腕,力气不大,燕淮安一回头,正望见一张放大的脸,燕淮黎的眉头微皱,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委屈,“淮安”
燕淮安心尖尖被这一声叫得一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听燕淮黎接着道:“我不想与华铭同住。”他又上前一步,声音低哑魅惑“我厌恶别人的气息,你知道的。”
燕淮安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那小勾子一样的调调勾住了,连一分余地都没有去留给别的人,别的事,燕淮黎望见燕淮安痴痴看他地模样很满意,心情舒坦了,笑得更漂亮了,他摩挲着燕淮安的手腕,低低沉沉道:“淮安,咱们俩将就一晚罢。”
好字还未出口,钱九芳的屋子的门“吱呀”被推开,燕淮安陡然清醒,一噎,甩开燕淮黎的手,就见钱九芳穿着一身儿雪白暴露的小衣出来了,那雪白的小衣上还疑似染了些灰尘,她揉了揉眼睛,冲这边儿咦了声,“我就听见外边儿有声,”她晃了晃脑袋,冲过来,眉目一凛,燕淮安揣摩着,她大概觉得自己甚像话本里常见的推理断案的青天“说!在这儿密谋什么呢!”
钱青天身上的小衣的确是小衣,露胳膊露腿不说,连胸前那两坨浑圆也露得十分有情趣,燕淮安不动声色瞥了眼燕淮黎,见他一脸若无其事道:“没密谋什么,我俩睡不着,说一些兄妹之间的私房话,九芳先回去睡罢。”
钱九芳一听这话有点儿不乐意自己话里话外被暗示排斥,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在那里怔愣一会儿,哦了声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关门的时候不忘往外添了句,“早点儿睡。”
小姑娘给门关上了,燕淮黎又重新凑过来,跟燕淮安耳语道:“怎么,对这钱九芳很有好感。”
燕淮安一望他,“为什么这样说?”
燕淮黎低低地笑,“你的情绪我都知道,你喜欢什么,你不喜欢什么。”
燕淮安觉着这话着实难接,难接也不能不接,于是斟酌着打哈哈道:“兄妹连心嘛。”
燕淮黎罕见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又将话头转到钱九芳身上,意有所指“淮安,你看人的眼光却得练一练了。”
燕淮安觉得燕淮黎是真让人琢磨不透,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明明被这钱九芳招惹上有一半得是他的手笔,如今却来跟她说这样的话,她灵光一闪,燕淮黎一定是知道些东西的无疑,她也觉着钱九芳隐约是该有些问题,莫非是燕淮黎想反利用这姑娘,她蹙眉道:“钱九芳真的有问题?”
燕淮黎知道目的达到了,退到一个合适的距离,笑而不语。
这就是默认了,燕淮安晃了眼钱九芳的屋子的方向,目光中有一些惋惜,她“嗯”了声,“淮安知晓了,今后会小心的。”
燕淮黎笑着点点头,伸手重新拉上她的手腕,“咱们走罢。”
“嗯?”
“回屋睡觉。”
燕淮安有一种自己在一步步落下一个深渊的错觉,望着燕淮黎期盼水润的眸子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出来拒绝的话,在这种情形下也没有理由去说,她有些懊恼,面上一笑,“好。”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燕淮安就醒了,一旁的人还没醒,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她抬眼,见到燕淮黎俊秀的脸,他的五官不是最好的,笑起来也不是最美的,脾性品质更是比不上那些真正高洁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自己都无法保全的日子里,护着她护了整整一个春秋轮回,护得她除了受过饿,也再没受过什么大苦,燕淮安垂眸,他受的,比她多的多了。
燕淮安小心地一点一点在不惊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