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听说他不小心说燕淮安出事儿了,一瞬间他就联想到自己的施针,再问老头儿却怎么也不肯透露。那老头儿看起来糊涂,实则精明的很。
燕淮安对主子多重要他心里清楚,若是真的因为他针法的失误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主子不但会对他出手,对母亲,老头儿也不会放过。
他今夜莽里莽撞就是陈暮给的消息,燕淮安未进食,可能会走这条路,他便等了半夜,想着找个机会给燕淮安把脉,没想到,还是错过了机会,恐怕还会令燕淮安起疑,他太不谨慎周密了。
这个夜里柳凡辗转未眠,同样未眠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收到不少奏折,被逼着大开宫门,广纳秀女的燕淮黎。
燕淮黎暴怒,愤恨,却也理智,清醒。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他想继续在这个皇位上坐下去,那他必须有子嗣,否则根基不稳,一些包藏祸心的便会蠢蠢欲动,给他留下一个又一个隐患。
前几年他就该纳了,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他一拖再拖,如今朝野上下已经对这事议论纷纷,他气急攻心,挥胳膊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都摔到地上,闭了闭眼,坐至三更。
他不会让别人碰燕淮安,也绝不会令别人碰他。只是这做法,不能再像前几年一样硬着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堵一堵那些个臣子尤其是老臣的嘴,永绝后患。
次日燕回的皇帝终于下旨,于年九月大选。
大选的名额有限,能够入初选的必定是姿容甚好,品德尤佳的大家闺秀,其中最受瞩目的便是李太傅的小孙女儿,李眉雪。
燕淮安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一愣,筷子上夹的一粒黄豆落在桌子骨碌碌正好滚到桌边未落地,她给那豆子又夹起来放在嘴里,冲与她汇报消息的陈暮一笑,“皇兄终于可以给本宫找个嫂嫂了!去,给楼里那个最好的白季玉背着,到时候给兄嫂做礼。”
“是。”
陈暮退下,燕淮安静静吃完一顿饭,“甚好。”
没待这碗筷撤下去,又有一个消息炸开了锅,最受瞩目的李眉雪竟然与人苟合,有了身子了。
第47章觊觎皇兄的女人
筷子被放在瓷碗上,一声清脆的“咯哒”。
李眉雪是多守规矩的一个人燕淮安一向知晓,怎么会做出那不堪的言论里与人苟合之事。叫去而复返的陈暮下去,她琢磨着大概不会有事儿,心却怎么也定不下来。
内力出了乱子不宜多用,她静了一会儿,骑了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匆匆赶去李府。
燕淮安素来不愿在明面上带人,阵仗不大,总在街上的百姓多数却早识得了她这个总在外边儿抛头露面的公主。使劲儿挥着马.鞭,有眼力见儿的避让,没有眼力见儿的被拉着避让,一路畅通无阻。
远远望见李府的大门她心里咯噔一下子。门外围了一大周百姓,百姓里头是一圈儿土黄褂子的侍卫,手持尖锐银.枪驻守,再里边儿是一辆明黄暗龙纹御辇与禁闭的大门前的常公公。
听见疾驰的马蹄声那围着的百姓们呼啦啦散开,窃窃私语声却未断。
开出一方路,燕淮安从那儿进去一拉缰绳下马,守在门前的常公公快步迎出来,自然地给燕淮安对面儿的侍卫挥到一旁去。
手头的拂尘一挥“请公主安~”
燕淮安点头,眼神故意晃过御辇,“皇兄这一大早地怎么来太傅这里了?”晃过之后挑眉笑道:“莫不是要定了本宫的正宫嫂嫂?”
常公公滑不溜手,并不正面答燕淮安的问题,带了丝谄笑道:“皇上的心思老奴哪里猜得到,只说了守住门口,别让别的人进去。”
这别的人大约防的就是自己了,李平甫是清流的头子,是纯臣,也是孤臣,燕京里与这李府交好的,能够提一提李府的如今大概也只有自己。此时燕淮安蓦地又想起了那流言,莫非真的有些文章,攥紧了手里的马鞭,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格在常如海身前便要往里走,“既如此,那正好本宫亲自去问一问皇兄。”
常如海连忙小跑两步继续跟上,苦着一张脸,嘴里央求道:“公主皇上不让人进去啊!”
“本宫是别的人?”
常如海一激灵,连忙打自己打了两层粉底的白脸两巴掌,仍然不忘在手上拦着燕淮安“瞧这张破嘴,皇上说别放任何人进去,老奴竟然说错了!”
燕淮安乜他,甩袖,“知错便放开本宫!”
常如海哪里敢放开这个小霸王,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三遍别让人进去,尤其是公主,他放进去了,这不是要命么!
正纠缠得欢,那紧闭的大门自己开了,燕淮黎着一身明黄龙袍走了出来,见着府外这场闹剧眉眼一动,冲燕淮安露出个清淡的笑,同时呵斥仍扯着燕淮安袖子来不及收手的常如海道:“怎么这样对公主!”
他后边儿跟了李平甫夫妇,颜色平静和蔼,恭敬而不失风骨地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常如海心道还不是您的意思,连忙收了手,态度坚定,声音惶恐,认错道:“老奴逾矩了。”
“罢了,下不为例。走罢,回宫。”
从头到尾没跟燕淮安说一句话,只有那一个淡淡的笑。
燕淮安蹙眉,望着他神色维持着淡淡上了御辇,前头两个侍卫开路,后头一堆人跟着走了挺远,莫名不舒坦。
文氏是个会做人的老太太,看燕淮安在那里颜色不愉,兀自尴尬,走过来慈爱搭话“公主可是来看眉雪的?快进来罢,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