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感应到对方,可我一直感受不到你,就好像灵魂缺失了一块,不再是完整的人。我会不自觉的把我想象成你,弹钢琴的是哥哥,拉提琴的是妹妹,钱小江那么聪明,拉得肯定比我好。”
他把她的失踪归咎在自己身上,她从他身边消失,他就睡在旁边的床上,如果当时他睁开眼该多好。他固执地将自己锁在四岁时,她被带走哪一天,一直没有走出去。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却痛苦着,内疚着,从很久很久以前,到去世的那一天。
今后呢?是不是该由她来怀念他?他尚存一线希望,未来的某一点他们会再次相遇。
可她呢?
钱江走到客厅,问哈桑,“有酒吗?”
哈桑正吃着素炒饼,“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酒......”抬头看钱江,吓了一跳,“grace你怎么了?”
钱江用手背抹了把眼睛,吸着鼻子道:“我没事,你先吃着,我出去一趟。”
昨天的雪已经化净,空气中有淡淡的泥土的湿气。
驱车一路开到香山,子夜月朗星稀,墓园傍山,山犹龙腾,逶迤而来,苍松翠柏直刺天际。钱江大咧咧将车子停在墓园门口,提着两瓶黄酒下车,左右四顾,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
墓园占地八万平方米,她从未来过,不知道钱海葬在哪一处。她没考虑那么多,就是想来看看他。
周权给钱江打电话的时候她有点喝多了,口吃不清,说了好几遍他才听出来她在西山墓园。
“你大晚上的跑到墓地喝酒?”
钱江又哭又笑的,“我想他了。”
周权半晌无语,“你呆在那儿别动,我去找你。”
凌晨两点,出城的路况好得一塌糊涂,周权开到公墓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
钱江很好找,她把越野车停在正门外,车灯打着双闪,人靠在车上,就着瓶子还在喝。
周权脱下大衣将她裹住,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钱江打了个酒嗝,怔怔地看他,眼睛上蒙着一层雾气,没说话,眼泪开了闸似的往下流。
周权不再问她,把她抱在怀里,听她轻声抽泣。
哭了一会儿,钱江闷闷道:“我想起来以前的事儿了。”
“嗯。”
“我就想看看他,可是.....可是不知道他们把他埋哪儿了。”
“我知道他在哪儿,墓园一开门咱们就去找他。”
钱江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对他那么凶,我总让他干这干那,还说他是病秧子......”
周权道:“你那时候才几岁,和哥哥打打闹闹很正常。”
离天亮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周权开了空调,两人在车里休息,钱江又累又醉,很快睡着了。
安安静静地缩成一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
周权毫无倦意,出神地看着她的睡颜,想着她刚刚说过的话。
她说,要替钱海报仇,她说她不会放过凶手。
钱海......是被谋杀的?
正想着,钱江的手机响了,h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怕吵醒她,周权接了电话,只听电话那端哈桑焦急道:
“grr.”(嫌疑人刚刚上传了一段视频,点开我发给你的链接,那个女孩儿应该是你要找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不稳定,感谢大家还没有离开,所以作者木有理由坑文......
神困菌写得慢,但是会写完哈。
☆、g弦上的咏叹调
微博热搜头条#嫌疑人的挑战书#
哈桑道:“视频是零点上传的,转发量不大却被置顶,这家伙很可能黑进了网站的服务器。另外,嫌疑人用于上传视频的电子设备,ip地址显示在阿尔巴尼亚,肯定是被处理过的。”
视频中一个男子在拉小提琴,脖子以上被模糊处理,房间光线昏暗,却足以看清角落里的常悦。
巴赫的《恰空》。
钱江看了下进度条,全长共三十分钟,他想做什么?
她打开车窗让空气流通,冬夜凛冽刺骨的风呼啸着灌入,她顿时清醒不少。
她问哈桑,“你都看完了吧,他有说发布视频的目的么?他想要什么?赎金?”
哈桑说:“他要和你斗琴。”
钱江和周权对视一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哈桑在电话里继续道:“一共七首曲子,我给写下来了,稍等......巴赫《恰空》、《g弦上的咏叹调》,帕格尼尼o.11和24,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舒伯特《小夜曲》,塔尔蒂尼《魔鬼的颤音》。”
钱江捏着眉心,下半夜喝了一瓶半黄酒,饶是她酒量再好,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这人特么是有病吧?”
哈桑道:“letish......我还没说完呢,明天,哦哦哦,不对,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你需要在前门大栅栏做个直播,拉这七首曲子,他不接受录播。”
见钱江一脸颓丧,周权问:“你要去么?”
钱江长长地叹了口气,“去!去把常悦赎回来。”
常开心是她哥的亲亲女朋友啊......她哥钱海可就在一步之遥的西山公墓埋着呢。
周权把自己的车停在一边,开钱江的揽胜极光,两人先回了趟紫御山庄。
周一早上六点半,钱国涛和佟大舅要上班,大家起得都挺早,连欢欢都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等早饭了。
钱江吃了一把口香糖,恨不得把车载香水往身上倒,浑身的酒气怎么都盖不住。进了屋她直接往楼上冲,在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