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还留在寺中会错过公主什么的。”
流萤细细同李隆苑复述着方才聂清远说的那些话,生怕自己漏了一句半句,而李隆苑听着听着便不觉咬住了下唇。
“我知道了。”
“那奴婢现在就去带清远师傅进来?”李隆苑现在的神情竟比先前还要呆滞,半点也不像是误会解开后该有的样子,流萤只得试探的问她,又重新回忆了一遍聂清远的话,确定自己的确没有说漏之后,目光中这才带了点疑惑。
“你出去告诉他,他想让我知道的我现在都知道了,请他回去吧。”
李隆苑的回复传到聂清远这里,前后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但要聂清远将这些话听进去,却不太容易。
公主府外,一抹白影仍旧固执的迎风而立,他将自己置于寒风凛冽的大雪中,和地上的砖石粘在一起似的纹丝不动。
不愿再见他是么?让他离开是么?
知道她原是误会了他与小桃之时,聂清远狂喜的不能自抑,她还是在意他的吧,会因为他和其他女子而吃味的话。
只是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之后,李隆苑那里仍是不见半点缓和之兆。
聂清远真的慌了,如若这般解释都派不上什么用场的话,是不是说明她已经下了决心不要他了呢?
深邃的凤眸死死盯住面前那一道朱红色的大门,因惊慌失措而不断起伏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喃喃问着不会再有人回答的话,聂清远意识恍惚的将双手交互握紧,那力度太狠,连指尖都开始泛白。
稍仰起头,烫金的匾额就这么窜入眼帘。
庆安公主府……
聂清远苦笑着,眼神反复扫过匾上的那几个字,猝然悲戚的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不再喜欢我了么?原来皇室中人就是如此的么?喜欢不喜欢仅凭三言两语便能说明了么?怎么可以呢?”脸上带着笑的聂清远,却令人觉得他的笑比那地上的落雪还凉些。
从前他不觉得,只想着李隆苑在的话,哪怕她哪一日闹了脾气,只要他去见她去哄她便会好的,可眼下只是将玉佛寺换做了京城之后,他竟连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
明知不配的,偏偏又将她深藏在心底,他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留在她身边呢?若是被李隆苑抛下不要的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想活着待下去的。
那一抹白色身影,孤独而坚决的站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之后,再去看他,竟像是和落雪融在了一起,白色的狐氅和御寒的东西,散乱仍在一旁,心已经不暖了,还暖这身子做什么?
人都道李隆苑固执,他聂清远又何尝不是,说起来,甚至比她更无可救药了吧。
只不过李隆苑的固执可与人说,他的却连偷着想想都会生出愧疚。
骨子里的自卑不允许他靠近那个想要拼了命去靠近的人,本性却无法抹掉他融入骨血中的执念,就这么矛盾着,煎熬着,对她的深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化成了一股无法名状的幼苗。没办法说出来表达出来的感情,养份般滋润着心内邪恶的小苗,等到日积月累的折磨如蛀虫般,啃噬他的理智的时候,终于挖开他的心疯着长了出来。
若是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温暖的话,他不会对这世间有任何留恋,可李隆苑出现了,将他的心捧在手中捂热之后,便要丢下他不顾。
终究是太迟了些,原来被她捧住的心,在吸取暖意时候早就如上瘾一般,赖在她手上不愿走了,于是她随便一扯,他的心就会疼的如快死去一般,她如同□□堪堪渗入他骨髓间,如今他中的毒已深入脾脏。
解药亦在她身上,她若不给,他便会死去。
冷到逐渐无法动弹手指的时候,聂清远仍是面无表情的站着,只眸间的阴郁越来越浓,甚至浓过了这方夜色。
他想着,如果等不到的话,那就这样被埋在她周围的雪地里也是好的。
就和很多年前一样,不知道等不等到,更不敢去想值得与否。
她不见,他便只有傻傻的等着,半点不敢逾越。
作者有话要说: 这速度简直飞一般的酸爽,求评论求收藏。/(tot)/~~
☆、偏执起来无可救药
夜深了,雪仍不肯停歇的疯下着。
寝殿内焚的凝神香叫人打起了瞌睡,等李隆苑再醒过来,已是子时。
被寒气冻住的窗,又是在天黑的时候,就是想探探外头的状况都不能。
来回踌蹴着,李隆苑抿唇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重新坐回了榻上,扶额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这一夜怕是难眠了。
“公主醒了?奴婢这就命厨房去备些宵夜过来!”从外头进来的流萤,看到李隆苑睡醒,很是吃惊。
想着说几句话掩饰一下的,估计真是紧张了,说话间也不敢抬头。
李隆苑开始仔细打量起流萤来,她这会儿的样子透着古怪。
“你方才上哪儿去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奴婢出去取了些炭。”
两手空空的流萤很好的诠释了何谓睁眼说瞎说,本打算问流萤,炭在何处,
“流萤!你的眼睛怎么红的跟个兔子似的?你哭了么?你这样子,分明是躲在外头偷着哭了吧?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要不是听出流萤的声音有些喑哑,李隆苑也不会刚好就看见她哭红的双眼,一向活泼开朗的流萤居然哭了!
“公主!求求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