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到了八月十五,按理说该是中秋节,不过这里的人常年封闭,没有外出务工的,所以也没有中秋团圆一说,不过这一天倒是被定为办喜事的好日子,因为这一天正是花好月圆,所以杨老栓家的闺女定在了这一天出嫁,男家便是村长的小儿子,今年十七岁。
杨芝早早地找林云做了一次,先到杨老栓家帮忙去了、因为新媳妇出嫁,家里要包饺子,包很多的饺子,然后送新媳妇到男家拜堂成亲。
林云在家没啥意思,而且现在已经对那事并不是特别热衷了,以至于杨红独自来找林云时,林云推脱说有事,没有应杨红。林云心情非常不好,因为今天就要出嫁的杨双是林云最喜欢的丫头,这一个是真的喜欢,而不是为了宣泄而选中的工具。
村子里已经开始时时地想起唢呐吹笙的声音,欢快的曲调在林云耳朵里却是绕耳不绝的噪音。
林云到了村长家里,还没进门,先看到门两旁的对联,赫然书道:“天赐良缘,云端上月老含笑;花开并蒂,绿阳春新人踏歌”。进了门子,便是摆酒席的地界。已经摆上了十几大桌的酒席,叫林云着实小吃一惊。没想到整日里看起来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也能支起这么一场酒席,再想起跟村长的一些过往,叫林云不得不对这个村长老头重新思考一番,而那些对重重的谜团缠绕的烦恼,也被触景重生。
村长见林云过来,忙上前招呼:“李老师啊,欢迎欢迎”
林云也大大方方地迎上前去,与村长握手道:“道喜,道喜。”
林云作为村里唯一的老师,自然要受到上宾待遇,村长直接将林云请到了首席,两人坐定,村长道:“李老师,在咱们村生活的可还算自在?”
“村长客气了,在这里一切都好,村民们都对我挺照顾。”
“那就好啊,咱们村虽然不富裕,但是跟别的村比起来,是最好客的,尤其李老师这一来,给咱们带了的都是希望,孩子们都有希望了,咱们村再图发展也就有力量了。”
“过奖,我在这里承蒙村长和家里婶子的照顾,我要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哈哈,李老师太客气了。你觉得咱这里怎么样?。”
“这里民风淳朴,人们都实在,让我这外人在这里都像是到了家里一样。”
“这么说,李老师对这里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了?”
“这是当然的。”
“哈哈,好,李老师是个实在人。”村长说完话先起一杯酒,道:“趁着现在新媳妇还没来,喜宴还没开始,那我就先移花接木,拥着酒敬李老师一杯。咱们往后多走动,李老师可是咱村里的希望啊。”
林云听着村长一句一个希望,也不知道是说教学,还是说给他村里的女人留种的事,但是既然人家盛情,自己当然不能却之。于是也端起一杯酒,道:“村长这么说,那我也不说别的了,往后还得靠村长大人的照顾不是!”
两个人将酒喝进,村长放下酒杯,道:“既然小李喜欢咱这里,咱有脾气相投,那我就替咱全体村民,求您一件事”
“哟,可不敢,村长您有话就直说,不用客气。”
“好!我想请你在咱杨卷毛扎根,我把村长的职位让给你,你看怎么样?
林云被村长这一句话险些吓了一跳,顿时想起了那天在杨双的订婚宴上,杨芝说的话:“你如果在这里扎根,也能当村长。”本来林云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今天村长竟然很认真的跟自己商量这件事。
正踌躇着,只听外边“嘭嘭嘭”连响三声炮仗,打断了林云的思路,同时也打断了村长的计划。众人听到炮仗声都知道是新媳妇来了,于是都放下手里的活,嘴头上的话,起身请出新郎官,跟在新郎后面出院迎接。
新媳妇是坐着轿子来的,轿子旁边跟着媒婆和新娘娘家来的贵宾,便是杨双的父亲,和杨芝了。林云没空注意杨芝,倒是那轿子的造型有些滑稽,是用一张八仙桌倒过来,把四条腿加长,支起一米半高的顶子,四条腿上各有一个套环,每前后两腿上的套换上,穿上同一根长棍,这样就成了一顶四抬的轿子。林云看着有些好奇,这个村长老头既然能有钱摆上十几桌丰盛的酒席,难道就没钱雇上一顶像样的轿子嘛?林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禁多看了村长几眼。
唢呐吹得很有劲,加上赶来坐席的众人鼓吹呐喊,将气氛调高到了极点。
新郎上前撩开“轿帘”,将新娘牵了出来。
“新人”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穿过角门洞子进到院里,两边各摆着六桌大席,在中间留着一条过道,便是留给两个新人走的。
此时村长和杨双的爹杨老栓已经坐到了堂屋上手座位上,两个新人各牵着红绳的一头走道门口前面,就听司仪喊道:“新媳妇跨门槛喽”
这是村里从古时传承下来的规矩,新媳妇进门,在拜堂之前,要先跨门槛,这是很重要的一步,一步下去不能踩到门槛,这是大忌。新娘一定要跨过去,在里面还有一个手持铜镜的小姑娘,要在跨进门槛的同时,被铜镜照到身上,以求幸福圆满。
林云看着新鲜,不禁对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说道:“这娶个媳妇有这么多讲究呢?我们那里吃顿酒席,大家换了一唱就行了,可没有这么多细致的地方。”
那中年妇女一见林云跟自己说话,很开心,打开话匣子说道:“可不嘛,不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