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小姑提着东西就近放下。
“小姑,姑爹!”苏玉兰见到来人,连忙行常礼。
“嗯。”小姑轻声应着,到底是自己的侄媳妇,此刻并没有一开始的隔阂。
“昱哥儿,跟我过来。”李德文说罢自行进了小灶。
“他们聊他们的,咱聊咱的。”小姑也搞不懂丈夫怎地这般严厉,只得拉着嫂子和侄媳妇回嫂子屋闲聊。
“听你娘说,你要自己经商?”李德文坐下便问。
钱昱早知要有这一遭,也没有多慌乱,撩袍坐下,“姑爹以为不妥吗?”
“何止不妥,简直荒唐,慢说李家世代书香,就说你钱家,虽有功名者甚少,但也不曾出过一个商人!”李德文厉声说道。
“姑爹此言差矣,祖上没有现在便不能有吗?”钱昱不急不慢道。
李德文听此言更加生气,拍着桌子怒道:“你还觉得有理,经商是种贱业,你不知道吗?”
“姑爹觉得经商是贱业,那给商人打工便很光荣吗,张家是庐陵的富商,我给富商打工姑爹不曾说过什么,我要自己经商倒成了贱业不成?”钱昱抬头问道。
李德文闻言张了张嘴,指着钱昱气道:“你这是歪理!”
“姑爹,大家都觉得经商不好,可经商的哪个过的不比我们这些种庄稼的好?大家觉得商业是贱业,可多少人再给商人打工,又有多少人在商人府里做下人?”钱昱见姑爹坐在那不说话,便再接再厉道:“姑爹,这个世上为什么把货物就做东西,就是把东边的货物买卖到西边,再把西边的货物买卖到东边,就说人参吧,在女儿国泛滥成灾不值钱,可是到了咱们大周那就是稀罕之物,商人要经商,就是要买东卖西,度远近,辨贵贱,调余缺。现下这个世界,多数地方就是买的找不到卖的,缺了商人,国库的钱能少三分之二,若是打仗,没有粮草便要搜刮百姓,百姓穷的更穷。”
“你倒是有理!”李德文长长一叹道:“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了,罢了罢了,你想做就做吧,只一条,必须把秀才考出来,这是你答应我的。”
“必然,今晚便温书,定把秀才考下来。”钱昱见姑爹松了口便笑着应下。
李德文瞧了眼钱昱,几次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没说,吃了便饭起身离开。
第二天,衙门的人果然来了,这可轰动了小小的村庄,一些喜欢看眼的,八卦的,随着衙役的来到后山。
钱昱小夫妻携手跟在后面,今天是她们拿地契的日子,有了地她们的小日子必然过得红红火火的。
“我媳妇说后山变样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一男子瞧着后山梯田式的下来还以为眼花了。
“你看杂石都垒在边上呢,我就说没人有这个能耐和耐心,原来是衙门的人做的。”一男子面上十分感慨。
“不对呀,那不是钱昱吗?关他什么事?”一婆子指着后面跟着的钱昱问道。
一句话刚落,众人都往前凑了凑,想知道什么情况。
村里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事,赵钱氏和周氏听见风声,都连忙赶来。
钱昱见衙门丈量完土地,便将地税钱一并交了,师爷取出地契的纸张,在上面写下四十三亩,盖上官府印章递给钱昱。
“多谢,师爷,这些小小敬意,请各位大哥喝个茶!”钱昱从袖子里递出二两银子。
师爷接过银子,好生打量钱昱几眼笑着点了点头道:“如今可是后生可畏啊!”
“昱哥儿!”长婶扶着婆婆赵氏走近,随即村里的男男女女也挤满了后山。
“我说昱哥儿,这后山可是你开垦出来的?”长婶上来便问。
“昱哥儿,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能开垦这后山?”村里有人不满了。
“大叔,这后山向来无主,我怎么就开垦不得了?”钱昱笑问道。
“可你总得跟大伙说一声啊,大家说对不对?”大叔喊了一声。
“就是,钱昱啊,这后山属于村里的,每个人都应有份才是,我看啊,家家平分就好!”村里王屠夫出声响应!
“都吵吵什么?”村长重重捶了捶拐杖,走到中间来,沉着声音道:“这后山向来无主,钱昱自己开垦也无不可,再说他以前出去四五年之久,怎么不见你们开垦,如今钱昱开垦出来,你们倒眼馋了,老王,你以前倒想开垦,来瞧了眼后山便打消想法,不就是因为难开垦,杂石多吗?如今小辈开垦出来,你倒想平分,不觉得丢人吗?”
村长话一落,众人静了下来,他们当中有压根就没想过开垦的,有想过但怕麻烦的,有觉得杂石太多地质不好的,总而言之,他们没有一个开垦的,没有一个付诸于行动的,却在看见别人得到之后眼馋妒忌不甘,说到底能怪得了谁?
周氏见众人静了下来便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便被赵氏给拦住了。
“老村长,你们尚河村的人还真够能闹的,我官府的地契都出来,怎能由着你村里人说平分就平分,拿衙门不当一回事啊,这田已然是这位小兄弟的,有谁觉得不平,到衙门理论理论。”师爷虽是对老村长说,可确是想让全村人听见。
众人一听去衙门,哪敢再说什么,虽然眼馋田地,可民哪能与官斗。
钱昱微微一叹,这世界就是欺软怕硬的。
师爷见达到目的,便带着衙役们走了,老村长环顾众人道:“还记得夏日大雨那天吗,是谁带领大家解决问题的,是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