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
quot;你头发怎么白了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
了,当年你走得太突然,你老师提起一次,就偷偷地背着我哭一次,你能回来,你不
知道我和你老师有多高兴。quot;
伽蓝轻轻拍着师母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时有人穿着拖鞋急匆匆地跑出
来,却在看到伽蓝时猝然止步,看得出来他惊喜得很想张嘴大笑,但眼泪却很诚实,
转瞬间就湿了眼眶。
这一刻,伽蓝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她看着廖鸿涛笑弯了眉眼,笑得眼睛里铺满
了阳光,明晃晃的。
她说。老师,我来看看您和师母。quot;
差不多四年前,廖鸿涛从s大退休,但退休后又被s大返聘。三年前,廖鸿涛检查
出心脏有问题,并于两年前做了一次心脏手术,好在术后身体恢复不错,但每隔一段
时间就要到医院复查身体,倒也奔波。
师生八年不见,廖鸿涛也整整念叨了伽蓝八年,但重逢再见廖鸿涛却生疏了语
言,其实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伽蓝,比如说她现在过得好吗?这几年她究竟去了哪
里或是已经结婚了?目前又是在从事什么工
作?
廖鸿涛没有问出口的好奇,宛如一根丝线牵系着伽蓝的思绪,她了解廖鸿涛,所
以恩师想问什么,她都懂。
窗外阳光灿烂,不知名的小鸟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伽蓝坐在客厅里温声
告诉廖鸿涛和廖妻,2006年她被父亲接回美国,同年就读剑桥大学医学院,并在剑桥
生活了很多年。
剑桥大学医学院吗?
廖鸿涛神情有些发愣,等反应过来,强撑笑意说。好,真好·......
所谓。好。或是。真好quot;,不过是客套的假象,有关于这一点伽蓝心知肚明。
她是廖鸿涛最寄予厚望的学生,也是他花费心血和精力最多的学生,忽然听闻她
弃画从医,廖鸿涛心里总归是有一些不好受。
这时,廖妻沏了一壶茶端过来,先是倒了一杯茶给伽蓝,随后倒茶给陆离,虽然
好奇陆离的身份,却也不方便多问,只好拐着弯问。蓝蓝,你有男朋友了吗;
quot;我已经结婚了。quot;
听说伽蓝已经结婚,廖鸿涛和廖妻又惊又喜,两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陆离,伽
蓝知道他们误会了她和陆离的关系,笑着解释。他不是我丈夫,他叫陆离,是我的
家人,也是我的朋友。quot;
前一秒,陆离被廖鸿涛和廖妻误会,还略显尴尬后一秒,听了伽蓝的话,陆离
只觉得有一股又酸又甜的感觉在心口蔓延,不是保镖,更不是无关紧要的下属随从,
而是家人和朋友......
其实廖鸿涛和廖妻也有一些尴尬,看到年轻小伙子跟随伽蓝左右,也难怪他们会
多想。
廖妻笑容温暖,询问伽蓝什么时候结的婚。
quot;2012年。quot;伽蓝没有围绕她的婚姻说太多话,只是对廖鸿涛和廖妻说,quot;我先
生在美国工作,等他忙完公事回国,抽时间我们再一起过来看望老师和师母。quot;
廖鸿涛和廖妻听了,连忙点头说qu;,廖妻示意伽蓝和陆离喝茶吃糕点,起身
要去厨房和家政阿姨做菜,还不忘叮嘱廖鸿涛。老廖,你多陪蓝蓝和陆离说说话,
我先去做菜。quot;
伽蓝自知廖妻不会让她进厨房帮忙,所以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见廖鸿涛坐在沙发上拭了拭眼角,伽蓝有些恍惚,老头儿以前性格倔强很少落泪,但现在终归是年龄大了......
。太太,我去院子里转一转。quot;陆离很有眼色,把客厅空间留给了廖鸿涛和伽蓝。
客厅沉寂,廖鸿涛一直盼着有生之年再见伽蓝一面,如果能见到,他一定要问问她是否还在画画,可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却不敢问了。适才她已经告诉他,她攻读的是医学院,而不是继续在建筑学院深造,看来......
果然。
伽蓝开口打破沉默。老师,我有八年没有拿起画笔画过建筑物。quot;
廖鸿涛扯出一抹笑,猜到了,他只是不死心罢了。
伽蓝垂眸微奚,像是在问她自己,又像是在问廖鸿涛。这八年来我不止一次地问过我自己,如果再让我重新拿起画笔,我还能画画吗;
。能,一定能。quot;廖鸿涛的声音又快又急,她有重新画画的念头,这是好事,真的是好事。
伽蓝目睹廖鸿涛的急切,内心静谧安定,往事于她不过是日落月沉,她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廖鸿涛。上个月我买了一套作画工具,拿起画笔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早已融入了我的血液里。我答应您,纵使我不在建筑界大放异彩出人头地,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造最好的房子给幸福的人,或是不幸福的人居住,我要让幸福的人更幸福,不幸福的人变得很幸福·......
廖鸿涛忽然笑了,笑容中夹杂着泪花,他按捺不住地站起身大步走向伽蓝,伽蓝站起身的同时,廖鸿涛神情复杂无比地拍了拍她的双肩,然后伸手把她摆在怀里,他实在是太激动也太兴奋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身体微微颤抖着。
quot;蓝蓝,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真高兴,老师再也没有遗憾了。
此刻的廖鸿涛不再是遗憾失落的老人,而是一个神采奕奕的老先生,伽蓝伸手轻轻地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