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不是我不愿意用,只是王禄连接两件事没有做好,龙众实在让人怀疑。”殷胥退让了半步。
他表现的太像个成年人,一是为得龙众不会小觑来糊弄他,二则他本来就是众人眼中的拙了,没几年再藏拙下去,他就什么都揽不到了。
对方也趁着这个坡往下滚,各有所求,都不想闹的太难看。
“王禄做事不当该罚,这两件事,龙众必定会派人去做,只是可能要稍花些时间。我们这些老者,也有些徒弟,只是这些年徒弟们分散各地行事,有些隔得太远,召集过来也要花些时间,还望殿下能体谅。”
“那也知道密言的第二人,不肯显露身份,看来必定有苟且。查出他身份一事,不能等。”殷胥道。
“自是。既然已经会面,殿下便是龙众的主子,除非殿下突发状况或亲手转交他人,龙众上下便以殿下为尊,此与殿下的年龄身份没有半分干系。”龙众那方道。
龙众历朝历代,主子都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这位殿下庶子出身不受重视,怎么看都离那皇位远了点。不过龙众也有自个儿的打算,年纪还小,他们不会去问这位殿下的野心,也不会主动去做他登基的助力,毕竟能不能活到争皇位那一天还说不定呢……
“另一事便是,关于这次护送库思老王子回波斯一事。波斯路途遥远,这一行队伍似乎还有使臣与僧侣,人员复杂。关于贺拔庆元前往波斯路途中,具体有何等皇命,我都需要知道。”殷胥低声道。
这也有他的考量。
先是他清楚记得前世贺拔庆元护送库思老这件大事,如今再来得到龙众的消息,与上辈子的记忆做个大概的对照,算是对龙众打探消息能力的测验,否则他不敢轻易用之。
二则是,前世崔季明并没有跟着去波斯,他想着出使波斯的队伍鱼龙混杂,这一世有些担心崔季明的安危,还是再排查一遍比较好。
殷胥想到了这一点,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什么叫贱。
崔季明那挑拨人的嘴算不上,他这气的要死还往前贴的才算。
“是。此事必定办妥,殿下不必再出宫,消息自然能递到殿下眼前。”屏风后的人说道。
殷胥看了一眼乞伏站立的方向:“龙众若是有能力,再怎么遮掩神秘,我也不会在意,可若是什么都做不成,我想弃之不用,但凭龙众的位置,稍作挑拨显露,在各方的虎视眈眈下,恐怕龙众也会成为牺牲品。”
“……殿下说的是。不过龙众也想趁此,尽力恢复当年盛况,各有所需,殿下请放心。”乞伏师父说道。
殷胥点点头,且就将油灯放在地上,多一句也没有,便起身离开,跨过门槛才道:“得了些资源,龙众还是发展一下,才好以后站得住脚。这弩机怎么修我不管,自个儿摆弄去吧,如今没得选,日后还是这德行,便也没得未来了。”
殷胥头也不回走出去,龙众破绽如此之多,还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看出来也不必说出来。
王禄在院子中等待着他,殷胥面无表情的往他背上一跳,也不管自个儿挂在他后背上的样子像不像个熊,只拍了拍他肩膀道:“回去。”
早点回去,还能睡两个多时辰。
直到王禄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上,站在院中的乞伏师父才松了一口气,提着油灯急匆匆往屋里走,拿着灯烛点亮屋里所有的灯烛,嘴上念叨道:“能不能动作快一点,咱借的这屋子,一会儿还要给人家打扫了。幸好没开灯,那小殿下看不见这院子破败的都快长满青苔了——哎,老秦我说你,能不能别跟个爷似的摊着别动。”
一个眼皮耷拉着满脸没精神的老头抖了抖手:“那小子的气势搞的我都感觉跟多少年前见中宗似的,幸好我瞎,看不见的时候吹牛都更有气势了。”
旁边浓妆的老太太摇着扇子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起来,咯咯冷笑:“哟,瞧你那能吹的啊,还徒弟不少,当年龙众七主,倒是一个个命长,活的吃嘛嘛香,看见王禄的密信肯回来的,就咱们四个半死的,那三个真是无所谓哈。再说龙众的徒弟除了那个把宫内敛财当正职的太监小子,就剩个在碎叶当乞丐混日子的小子了,还一副桃李满天下的样子——”
“呸!不吹咱能怎样!”中间那个矮胖老头坐在凳子上脚都够不着地,气的鼻头通红:“我能跟人家小殿下说当年颇有手腕,知道长安大半高官机密的艳妓现在就是个快关门的老花柳巷的老妈子么?!还是说老秦这个天下第一剑客的师父已经瞎的连太阳都看不见了!不吹牛逼,人家看咱龙众这个样转头就走了!”
乞伏让他说的一阵没脸,手上却不停的将家具摆回原位,弓着腰拿笤帚扫了扫地,跟个老僧人一样念叨:“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珠月好歹手底下有几个新姑娘,算是咱们里头事业做的最出色的了,矮虎子,要是让那殿下知道,你如今儿在兴化坊边买汤饼,咱龙众的脸也不用要了……”
矮虎子只是个笑称,那红鼻头矮老头跟这个名号太契合,大家也就渐渐忘了真名。他从凳子上跳下来,搬着后头几张凳子上放的假人:“切,这事儿查出来之后给那小殿下,等他拿出来钱,我就花钱买徒弟去,当年的本事再教几个徒弟出来,以后都是龙众的人——”
想当年龙众招徒弟都是层层选拔的死士,如今龙众穷的伙食不好,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