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等了好大会儿。
那人,穿着浅咖啡色的宽领t恤蓝色牛仔裤,简单清爽,却带着隐约的贵气,进演艺圈几年,穿着打扮,已然有了自己的范儿。
言希晃了晃左手边的袋子,他说你还没吃饭,我们一会儿上高速,不远处有lk,给你买了点儿吃的。
阿衡哦,说你拉我起来吧,蹲了半天,脚麻了==。
言希半躬身,捏她鼻子,越来越会撒娇了,像个小孩子,还贤妻良母呢。
唇边挂着笑意,伸出右手,使力,把她拉了起来。
阿衡绷住红透的小脸,谁撒娇了,咳。
言希按车钥匙,打开跑车车顶,让阿衡坐进去。
不远处,有一行三人,笑笑闹闹,阿衡转身,恰好是顾飞白杜清和那张姓姑娘。
“真巧,又见面了,温小姐。”那张姓姑娘吊着眼睛,上下打量言希和法拉利,挖苦阿衡——“你这是要回家,还是准备再找个未婚夫养你啊。”
张姓姑娘一向看不起阿衡,从父母口中早就听说,阿衡是她父亲仗着和顾飞白伯父关系好硬塞给顾飞白的,后来父亲死了,怕顾飞白不要他,又巴巴地从家里跑到陌生男人家,实在不要脸之极。
言希却嗤笑了,拉着阿衡的手,挑眉——“这位小姐,是我们阿衡的同学吗?”
顾飞白站在言希的侧面,打量了他,看到阿衡在他身旁一副温柔灵动的小女儿姿态,心中明白这是谁,脸色却不由自主地难看了几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张姓姑娘冷嘲热讽,我可没这么不识抬举的同学,订婚宴不参加就算了,写几个烂字送过去,你寒碜谁呢,没有几斤几两,还真拿自己当个东西!
言希打开车门,说阿衡,你进去。
阿衡⊙﹏⊙,你干嘛,不能打女人啊。
言希抽搐,大眼睛瞪了半张脸,说我看着像那种人吗。
孩子老实,吸鼻子,点头,像。
言希==。
转身,叹气,掏出一张空白支票,递给顾飞白,平淡开口——你看着填吧。温爷爷说了,孙女两年衣食住行,用了你们顾家多少,便还多少,温家门庭虽小,但绝不受人恩惠。
张姓姑娘看到支票,有些心虚,却依旧硬着底气——哪个温家?
言希淡笑——至少是你这辈子都进不去的温家。顾飞白,不知道当年你和阿衡定亲时,顾家大伯话是怎么说的。
顾飞白指握成拳,面色冰寒,咬牙切齿——本不欲高攀,怎奈好友盛情!
张姓姑娘,甚至杜清,听到顾飞白的话,脸都有些发白。
顾氏一族,在江南声望如此,大半是靠顾家大伯在军中的权势,如今,顾家大伯竟然说出高攀二字,那温衡家中,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言希盯着杜清和张姓姑娘,平淡开口,阿衡在家中,从来都是掌上明珠,好言奉劝,各位以后,不要再做累及父母兄长前途的事。
而后,面色稍缓,向顾飞白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打开车门。
踩油门,转方向盘,绝尘而去。
阿衡咬黄油面包,说你真能掰,我在家什么时候成掌上明珠了。
言希瞥她,怎么不是掌上明珠了,我在家都恨不得把你托头顶上了你还不掌上明珠啊,那你让别家没吃没穿看父母兄长脸色的姑娘怎么活了。
阿衡咬面包,点头,心想虽然在温家不遭待见,但在言家至少还掌握着财政大权,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处让人活。
上高速了,阿衡有些犯困,但是担心言希一个人开车更容易困,就强打精神,陪他说话。
但她考了一天试,确实累到了极点,最后,还是撑不住,歪在了座位上。
言希笑,合上车顶,从身后拿出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打开了收音机。
声音甜美的女dj在点歌,车窗外,夜色渐浓,高速公路上镶嵌的路灯穿梭而过,如同水流。
女dj说,手机尾号6238的朋友说他想点一首歌给灰姑娘和她的后母,他说大姨妈和肉丝都希望灰姑娘的后母再勇敢一些,变成王子,然后,带着灰姑娘私奔吧。
言希望着远方,眼中有了雾色。
那个姑娘,一不小心,如多年之前,轻轻滑落,伏在他的腿上,睡得安然。
他伸指,轻轻摩挲了她的发,温柔地,颤抖地。
四周,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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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夏,阿衡同言希回到b城过暑假。
那一年的夏天,出奇的热。傍晚,大人小孩早早提着小马扎坐在了翠树下,大蒲扇轻轻摇晃,讲了几个不知名的神怪志异,看着满天繁星,日子似乎,也就轻巧地溜过去了。
许多人不再敢上饭店大排档吃饭,那年非典,从年初沸腾到了盛夏,新闻联播上总是说全世界又死掉了多少人,然后,许多人似乎是莫名其妙地发现,死亡不只是贫穷国度的专利。
言希退了电台的工作,空闲了许多,时常陪着阿衡。她买菜时他跟在身后挑肥拣瘦,卖排骨的老大爷不悦,拿着明晃晃的刀在案板上重重剁排骨,言希在阿衡身后拉眼睑做鬼脸。
阿衡说,你不是最怕菜市场的脏。
言希一角一角地数着刚刚老大爷找的零钱,并不抬头,平淡开口,比在电台有意思多了。
阿衡笑,温声,不去也罢,总归是太累,你以后专注学习,毕业了找个正经的工作,我到时,也回来。
她粗粗算了时间,她学医,读得快了,到时即使提前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