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情愿我靠在贵妃椅上依旧淡漠,她有着恼了,“小姐心里,难受吗?”
难受?不难受?又能改变什么呢,“把她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命运对她也是残忍的……”
“小姐还真打算帮她?”
“可怜的人太多了,少一个也是众生缘。”
秋凉,碧落阁开始吹西南疾风,大雁南飞,有人归矣。
傍晚在幽境散步,玉锦匆匆告知刘骏来访,心下疑惑,我未有召他过来,正要让玉锦去回绝,矫健的身姿已经穿过扇门进入,身侧的衣袂散着碧灰色的风,他消瘦了。
“夫人说,母妃召我有事?”
我这才想起了缘由,招呼玉锦先行回屋,稍稍退开一尺之距。
“风尘仆仆的,出去多久了?”抬眼看到了他眼角的灰暗,满是疲累,心里微微心疼,竟不知这一声是多么柔和。
“你…是在关心我?”
觉察到不适,我轻咳了一声,“夫人来找过本宫。”
“她来干什么?”
“你明白的,前尘犹如往事成烟,有缘无分已成定局,为何不能好好地接受她?”
“我明白你又何尝不懂?大婚之时我便承诺过,她王昭可以是永远的夫人,可这颗心永远只会留着一个人。”
背过身垂泪低眸,“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了,我不想再去伤害别人了……”我听到了自己的颤抖,手指渐渐冰凉,几乎要被冻僵。
院子里灯笼亮起,昏黄之下他抚平我的鬓角牵起我回到屋里,玉锦恭敬行礼,沏上一杯茉香,他的眉头紧皱,伸手将被子凑到嘴边小抿一口,随即便转头命令身后的玉锦将碧落阁所有的茉香收拾了,表情凝重,“父皇说你之前患过寒疾,茉香性阴凉,明日我让她送些虫草茶过来。”
他在回避,我迎上他的眼睛,内心隐隐的颤抖着,“你可知道你有心会置我于何地?即使你我初心未改现也是无法挽回之势,我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伸手抚上他冷峻的侧脸,“不值得!”
手指坠落,稳稳的落入他的手心,“以你为谋,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走吧,去找那个你真正值得的人,佛曰,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念。”
他的脸渐渐铁白,还记得他走时的恨怼……
一夜间天色变异,晴空惊雷,。
元嘉三十年,建康城太子刘劭连夜被捕,禁卫军从东宫的朝阳殿搜得一只素白针人,以天子生辰捏造,太子谋反知心昭然若揭,皇上一怒之下销毁了传位诏书。
几日下来终于讨了个清净,院子里的枫叶渐渐涨红,一场秋雨一场凉,我终日闭门不出也算是岁月静好了,如此消磨不失是个法子。
午膳过后扇门巧的沉重,来人是沈庆之。
☆、宫变换天
玉锦很惊讶沈庆之的到访,我支她下去备茶,才一瞬间,沈庆之跪地不起,从袖口将一封揉皱的书信呈到我面前,“前夜太子被捕,谋反之心路人皆知,太子一党如今早就蠢蠢欲动了,大乱在即,这是萧斌连夜送达的密函……”
我迟疑地接过,没有拆开,“为何不直接送去王爷手里?”
“王爷向来只安守自己的封地,同那皇城里没什么感情,相安无事,即便是知道了王爷也不会……”
天下易主,革取刘骏,不日以侯封赏。
“那将军的意思是……?”
“请娘娘劝服王爷讨伐东宫。”
“沈将军怕是求错了人了,本宫不过是在这求一处安生,这天下的事还是你们去找该出头的人去,本宫一届女流,出不了什么力?”
沈庆之劝服无果只能及时往回赶,我故意让玉锦送他至大门口,果然朝露院的人看到,玉锦回来时脸上怨气十足,王昭机敏,跟随沈庆之去了江州的太守府,都看造化了。
太子刘劭兵变不过是一声令下的事情,建康城一夜之间浴血混乱,皇上焚毁传位诏书本就让太子怀恨在心,一朝狠手,结束了皇上的性命。国君甍逝,我并未有过分的伤心,但是有些耻笑,刘劭觊觎皇位,为何还要行孝悌之礼,惹天下耻笑?不过元嘉盛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武陵郡因着刘骏的统治政策,丝毫没有因为内乱而受到动荡,我一身的单薄,素花将头发挽起,却始终没有悲凉之色,入冬之后的天总是非灰即暗,不得暖阳,立在院子里,直到触到玉锦递过来的暖炉才惊觉自己已经站了好久了。
任由她牵进内室,玉锦在这些年间已经不知不觉生得这般清秀,朱唇轻启,眼眸流光,一朝暖气扑面而来,屋子里事先燃上的碳炉已经温暖了整个碧落阁,“天都这样冷了,小姐也别总是乱跑了。”
看着玉锦笑得俏皮,我不忍,心里阴霾浓郁,建康城里先皇的丧期未结束,刘劭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即位称帝,可是也正是这样的非常时期让他有足够的心思去对付那些构成威胁的人,而第一个威胁就是刘骏。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便是不择手段,突然想到王昭上次去往江州便未有回来过,细细想来也有了快两月之久了,心里担心之余又很不是滋味。
安宁不过两日,刘骏回来声势不同以往,玉锦携着我直奔慌乱里去,心里突然忐忑不安,默默祈祷着不禁抓着她有些紧。赶到前厅迎上刘骏,怀里的王昭鲜血淋漓,他径直绕过我心里闪过一丝失落,青灰的地板上积血凝成了一滩黑色,那刀子置入腹腔……玉锦扶着我一路直奔朝露院,家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