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去镇上卖面膏,胆大的直接就在谢荣的背篓边转了转,不过碍于丁氏声名狼藉的名头,没敢动手掀了背篓仔细瞧。
丁氏烦躁的把周围的人推开了点,自己守在谢荣旁边,一副护到底的架势。有人就笑开了花,颇有些不怀好意的打量这婆媳二人“谁说郁家婆媳不睦的,看看舟婶子这跟老母鸡似的就知道那些是造谣了”
“谁爱说不说”丁氏眼一瞥,根本不接她这茬。
什么造谣,什么不睦,她不喜欢谢荣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装啥小白花呢,一个村的谁还不知道别家的那点花花肠子。
这个儿媳妇再不好,谁让她背篓里装的是郁家的命根子呢?
盘子脸的妇人有些不悦丁氏的反应,嘴角轻轻呸了下,等余光见到不远的几个身影时,又得意起来,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夸装的扯起了嗓子“哟,这不是谢贵和谢强家的吗,也是赶集呢,你家荣丫头这也在呢,那背篓里的玩意可值钱了,不知你们用了觉得咋样?”
话一落,好些人都望了过来,没搞懂这又闹的哪出?
郁家和谢老头家两房前些日子闹成那样,谢贵家的闺女连名声都没了,有眼睛的都知道这两家可是结了仇了,普通亲戚都做不成了的。
丁氏现在想起那谢老头家还是一肚子火,手一叉,把盘子脸妇人给讽刺了个清白相交“芳丫头娘,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嘴上还是没个把门,就跟那下了坑的屎尿一样臭,别人家的事你不是啥都晓得,你知道我们两家是对头还故意掐什么嗓子,以为你还是十六七的嫩娘们啊,也不害臊!”
丁氏出口那就是不同,噼里啪啦把人从头到尾给骂了一遍,惹得周围的人都吃吃笑了起来。
说来这芳娘也活该被骂,眼馋就眼馋呗,反正谢家村没人不眼馋郁家的面膏,但也没人跑去捅一篓子,她倒好,一张嘴就把人得罪了。
还不光得罪了丁氏,没见那谢老头家两房人也冷眼看着,正当众人以为事情揭过后,那边冷眼之一的谢荣继母开口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闺女出了门不心疼娘家的大把的事,摊都摊上了总不能逮她回来揍一顿吧?”
这话可不好搭,大半人都讪讪的转过了头,小声的跟周围的人攀谈起来。谢荣和丁氏也没理这茬,各走各的路,就当两家人素无往来就是。
可有些人不这样想,谢老头家大房最近一直走霉运,先是被丁氏爆出了谢娟的事,原本还有一两个有意向的媒人也不上门了,就连谢贵两口子出门都有人避着他们,还偷偷在背地里说他们不会教孩子,这女儿不要脸说不得是遗传了当爹娘的,谢贵气得好几天没出门,还把参与那起脏事的朱氏揍得几天没能下得了床,痛呼声旁边几家夜夜都等听到,跟吃饭一样准点。
这不,朱氏身子才好了点,刚好带着谢娟一起跟万氏一道去赶赶集。
谢娟在丁氏手上吃了几次大亏,也不在没眼色的招她,朱氏实在气不过,万氏一落挂,就听她的声音响起“他二婶也别生气,有人不孝,这当长辈的也不好计较,白白便宜了那些小蹄子让人看了笑话!”
谢荣捏着背篓绳的手紧了紧,无动于衷的任她骂,低垂着眉眼当没听见。
在她的印象里,朱氏这话还算是留了几分水准了,相比从前那些不堪入耳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顾忌了点。
其实哪有不委屈的,郁家和娘家闹掰,从头到尾跟她都没关系,但每次被提起来骂的都是她,好在,朱氏的话已经在她心里激不起任何情绪了。
丁氏瞪了瞪这个木讷的儿媳一眼,气恼她不争气,人家都骂上门来了,还一棍子打不出个屁,她这个婆婆的半分优点都没学到,还得让她亲自来。
气归气,丁氏随时准备好了战斗,眉眼都不带挑一下的反击了回去“笑话,你家的确是个笑话,还母女两逛镇子,是你朱氏做老鸨带着女儿去镇上找人家杨少爷做生意吧?”
做啥生意,自然是皮.肉生意。
……此话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许多人下意识朝朱氏母女看去,忽约她们有些青白的脸,往她们身上一打量。
乖乖,还别说,真有点像呢?
朱氏原本是想让人好好看看,特意去把前两年做的红衣裳拿出来穿在身上,谢娟就不用了,她跟在谢春莹身边那般久,打扮自己还是学了个一星半点,举手投足是要比平常的村姑稍微亮眼一点,咋一看,还有些不伦不类的,是有几分不像好人家的闺女,一张脸涂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都不像她平日里的那样了。
这又不是去相看人家,母女俩这打扮确实怪异。
丁氏没说出来时还没人去想,被她一说,直接就对上号了。
这样还未出嫁的闺女就敢干这种脏事,村民们再是纯朴也是接受不了的,当即看谢老头家大房的目光就变了,连带二房万氏也没逃过。
这大房和二房向来同气连枝,上次谢娟污蔑人家谢荣偷盗,最后不还扯出二房当家谢强和朱氏的事,还有啥谢贵和万氏的传言。
就算不是真的,这两家人也是够乱。
朱氏都快被气疯了,这丁氏嘴皮子一翻就让他们两房人的名声都败光了,她还奈何她不得。
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这臭娘们咋跟泥鳅似的?
她倒是知道丁氏的弱点,不就是那肚里没几两墨水的败家子儿吗?可她也清楚,丁氏又浑又泼,她敢说郁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