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花样,脚步加快了些许,一进卧室就把她放到了床上,浅浅地松了口气,惩戒似地吻上她的侧颈。
沈易的吻依然很温柔,甚至在俯身的同时还小心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给她的身躯增加丝毫压力,苏棠却好像还是有点不自在,挣扎了一下,抬手往外推了推他的肩膀,沈易微惊,忙抬头看她。
苏棠深皱着眉头,绷起嘴唇,俨然是在忍痛,把沈易看得一阵慌乱,不知所措地僵在那儿,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淡了下来。
苏棠直直地瞪着眼前这张既无辜又无措的脸。
卧室里没有开灯,但窗帘大开着,早晨将近五点的天空已经有些发亮了,这样的距离,沈易勉强看清了她嘴唇形状的变化。
“你的手,压着我头发了……”
“……”
这个时间对于沈易一贯的作息时间而言只算是熬夜,对苏棠来说却已经是通宵了,绷了整整一晚的精神放松下来之后,酒后的疲惫也跟着泛了上来。
沈易刚把那只压着她头发的手拿开,苏棠就翻了翻身,半张脸陷在那只从照片里看着就很舒服的枕头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以一种侵略性极强的姿势四仰八叉地横躺在这张k的大床的正中央。
苏棠晕晕乎乎地推开被子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睡前穿的衣服,床尾松散地堆放着另一床花色不同的被子,大概是沈易盖过的。
苏棠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一点多了。
昨晚过得像做梦一样……
卧室的门关着,之前被她一锅砸碎的玻璃已经补好了,苏棠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点抽油烟机工作的声音,出去看了一下,沈易果然正在厨房里忙活,炉灶上坐着一只砂锅,热气蒸蒸而上,带出丝丝缕缕鱼汤的香味。
沈易正在水池边收拾一捆新鲜的小油菜,余光看到苏棠进来,抬头对她浓浓地笑了一下。
苏棠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这个精神头十足的人,“你才睡了几个小时啊,不困吗?”
鱼汤都炖出这种香味了,他起码十一点钟就起床了,就算他是和她一起睡的,那也只是睡了六个小时而已。
他哪里来的精神头……
沈易把手里的菜放进水池,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上的泥渍,在围裙上把手擦干,从居家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笑着打下一行让苏棠窘得直想把自己也焖进砂锅的话。
——十点零七分被你踹下床之后就不困了。
苏棠本来想很认真地说句对不起,但一想到他这么大个人被她从床上踹下去,直觉得那场面别有几分喜感,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一时间什么都没说出来。
沈易夸张地把眉头皱出一个伤心的形状,在后面补了一句。
——你是真的想睡在我身边吗?
“真的,真的……”
苏棠一边笑,一边凑过去,踮起脚来,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以示诚意,沈易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眉头,重新展开一道比窗外阳光还明媚的笑容。
苏棠指指水池里的小油菜,“我帮你做饭恕罪吧。”
沈易摇头。
——已经快做好了,你先去洗漱。
看到这个“洗”字,苏棠突然想到点儿什么,撩起自己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抬起胳膊闻了闻衣袖,低头闻了闻衣领。
沈易看着看着,也凑到她肩头闻了几下。
苏棠被他这凑热闹的模样逗得好气又好笑,一指头点在他脑门上,把他毛茸茸的脑袋从她肩膀上推开,“闻见什么了?”
沈易一本正经地打字。
——一场很热闹的聚会。
看着满身难闻的烟酒味被他这样概括出来,苏棠心里那点尴尬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不禁笑着瞪他,“你昨天晚上怎么没闻出来啊?”
沈易抿着嘴唇轻笑,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情,笑容虽浅,眼睛里的笑意却像砂锅里鱼汤的鲜香一样,关不住也散不尽。
——昨天晚上闻起来比现在还要热闹。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啊,好歹让我冲个澡再上床,这一身味蹭到你床上多难洗啊。”
沈易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钟点工可以处理得很好。
苏棠扁了扁嘴,幽幽地叹了一声,“我昨天晚上好像不光蹭了你的床,还蹭了你的人……”
第一次和他这样亲密地接触,居然带着这么一身难闻的味道,苏棠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有点挫败感,隐约有些理解沈易为什么会对弄脏她衣服的事那么耿耿于怀了。
沈易比她更挫败地点了点头。
——蹭过我之后你还很不负责任地睡着了。
苏棠猝不及防,“噗”地笑出声来,连挫败都挫败不起来了。
“你先估算一下你昨晚所有的损失吧,我去洗个澡,回来照价赔偿,绝不赖账。”
苏棠说完就要走,被沈易拦了一下。
沈易低头打字的时候浅浅地皱着眉头,神情里有些很认真的担心。
——你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血糖值很低,现在洗澡很可能会头晕,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再洗吧。
苏棠笑得很无所谓,也许沈易从没有过通宵之后大睡一天然后爬起来空着肚子洗个热水澡再出去觅食的经历,但是她有,而且不止一次。
苏棠还是选了对沈易而言更容易接受的说法,“没事儿,法国人都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