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的,这会儿看见了这个男人,心里面莫名就有那么一点儿不是滋味起来。
她就抿了抿唇,低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懂的多的,保不齐暗地里偷偷学着这些呢吧?我看你朝中那些大臣们催的也紧,不如你便随了他们的意,立一个二个美人妃子什么的。也能跟那萧右相一样,一年抱俩。”
苏婉容这句话刚刚落下,胤莽的一双黑眸便微微眯了起来。
近日里那些个多管闲事的朝臣,确实处心积虑地在劝他充盈后宫。为了这个,以左丞相范仕鹏为首的几位老臣,甚至暗地里号召,呈上了一份联名书。
他并不知道苏婉容是从何得知这一件事的,或许是哪个嘴碎的在她面前走漏了风声。这一会儿,小姑娘又主动提出让他纳妃……
毕竟已经朝夕相处这么久了,对于小姑娘的脾性,胤莽也能摸出个七八分。也晓得妇人家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十句有八句都不能当真的。
这会儿听她话里面的意思,好似是在鼓励他纳妃了。
再仔细看呢,就见她小唇儿抿着,那种仿佛他点了个头,她便立刻同他翻脸的眼神,睨着他看。小鼻子小模样的,分明就是在衅事儿,哪能当真呢?那是万不可以当真的。
胤莽正了神色,立即辩白道:“朕便是有心去学,那也是准备用在朕的婉婉身上的,这与朕纳不纳妃有何干系?那萧右相再填妾室,原本是因为他不满足于后宅妻子的缘故。而朕现如今宫中已经娶了一个最为可心的,何须继续纳妃?”
苏婉容觑了他一眼,“说什么是为了我学的。可我这身子原本就是个不能生的,你即便会了这些又有何用?倒不如娶别人进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又复哼了一声,看着他说:“你这人,也就是话说的好听。寻常的男人家膝下若是没个子嗣,讲出去都不像话。更何况如你这样的帝王身,眼瞅着朝堂里你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儿女双全了,暗地里能没点心思么?”
胤莽却言语坚定地道:“自然不会。朕可是堂堂九五之尊,万不至于对自己的臣子眼红。那帮子老臣,一个个都是半百的年纪,半截入土,自然想着寻个人传宗接代。朕眼下年轻着呢,从没动过那等念想。”
人家萧右相与你年龄相仿,不也早就儿女成双了么。而且你都近三十的年纪了,实在也不算太年轻了……
不过这等大实话,苏婉容却是并没有往外面说了。她只是掘撅嘴,嘟囔着说:“眼下没动过那等念想,指不定再过个两三年,你这心思就变了呢?说到底,你这心坎儿子里,也还是想的。”
到现在这个时候,胤莽也已经想明白了。
他家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娇柔无害的样子,实际上不仅是个死脑筋,还是个醋坛子。这醋坛子呢,还并非一般的醋坛子,是那种酿了不知道多久的陈年老醋。一旦惹着她了,不小心将她这醋坛开了个口子,其中的滋味,绝非寻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对于这等娇蛮不讲理的妇道人家,讲理,左右也是讲不通的。
他抬臂一扫,“哗啦”一声,御案上的食盒,以及成摞的奏折尽数被他扫落,一时间狼藉满地。
苏婉容一阵错愕,尚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抱在了上面,胤莽站在她的身前,俯下身来,开始亲她。
“御医都说了,只要安心调养,你这身子不一定就不能怀孕。与其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真在意这些,不如多跟朕在榻上下点功夫。”
他抵住她的额头,呼吸交缠之间,这般哑声对她说道。
话音落下以后,灼热的吻再度封住了她的唇舌。苏婉容整个人被他按在御案上,旋即,粗糙的大掌便开始掀她裙摆。
这是一个血气方刚,一身蛮力无处安放的男人。
他性欲很强,每天上榻的时候,若是不狠狠折腾她三四回,他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这同时又是个花样百出,且十分恶趣味的男人,总喜欢做一些无耻下流至极的事情。这档子夫妻间的私密事,相比于正儿八经地躺在床榻上行。他似乎更喜欢在一些不正经的地方。
在书桌上行事,其实还在西夏窑洞里的时候,在男人半逼半诱之下,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羞耻是羞耻的,却万万及不上现在。
男人剥她衣裳的速度很快,剥自己衣裳的速度更快。苏婉容一个走神的功夫,两个人便已经坦诚相见了。
其实成亲这么久了,原本男人的壮硕魁健,她也不是没见识过的。
可她这会儿犹如一只鲜嫩光滑的玉笋,毫无遮掩地躺在昔日里,供皇帝与一众朝廷大员商议国家大事的御书房内,躺在这张神圣无比的龙纹镶金的巨大御案之上。
就在几个时辰以前,男人也许还神色端肃地坐在此张御案后面,认真批阅着众大臣们呈送上来的奏折。眼下这个时候,却将她压在同一个地方,欲要行那云雨之欢……
白嫩的耳后根一下子就红了。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四面开敞的窗棂透了进来,视线里一片清晰,愈发加重了这种极度羞耻的罪恶感……
这原本就是一个重欲重色,又素来不讲规矩的。苏婉从前也已经想明白了,若是想真正试着接受这个男人,他身上的粗蛮劲儿,甚至那些个下流无耻,她都得一并尝试着接受。
可是在御书房里面白日宣淫……
身为一代帝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