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家到底“山空”到哪种程度,这个就更不好说了。
长得再茂盛的山林,总有那么一两块白地的。
……
众人好一阵的沉默,似乎是找不到怎么应对李成秀的法子。
过了半晌,总算是有人出声了,却是一声冷笑开场,那人说道:“咱们这位太子妃可真是一个妙人儿啊,天家赏赐也敢挑挑拣拣。”
“可不是。”秦惠妃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成秀,尽是鄙夷。“你当是在东西二市做买不成?”
李成秀真想一巴掌朝秦惠妃抡去,招她惹她了?钱财又不是她的,用得着她替皇帝心疼么?就算是给皇帝省下了,皇帝那么多的妃子,也未必就轮得到她花!
“非儿臣不识抬举……”李成秀连忙下拜施礼,解释道:“实在是儿臣的爹爹这些年野,野鹤闲云的散淡惯了,是真的没有了入朝为官的想法。只是我现在既然嫁入了皇家,他现在成了太子殿下的老丈人,如若父皇不赏他点儿什么实在是不好看。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勉强他入朝为官,他也干不出什么明堂来的,岂不丢了父皇的面子?朝中官位就那么多,用一个就少一个,浪费了岂不可惜?财帛土地就不同了,有道是钱财是,是蛇皮,蜕了一层又长一层,只要是经营得当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而我家又正好缺钱,岂不两相正好?二来么,钱财贵重,多赐一点也算是父皇对这门亲事的一种认同,面子上也比较好看,父皇您说是么?”
“你在哪里学来的这套歪理?”皇帝笑了。
“歪吗?”李成秀挠了挠头,说:“不歪啊,儿臣说得都是大实话。”
皇帝又是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朕便多赏钱财于你父。”
“谢父皇。”李成秀欢喜地再次下拜,极尽谄媚地山呼道:“父皇圣明,慧眼独具,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好了,起来吧!”皇帝哭笑不得,叹了一口气,言道:“你爹倒是将你养得与众不同。”
这句,应该是在夸她吧?
李成秀有些把握不准,转头看武旦,这厮还是那么副扑克脸,也不给点儿提示。
算了,就当是在夸她好了。
于是李成秀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儿臣是与一般的闺阁女子有所不同,因为我没有兄弟,爹娘便将儿臣当男孩养,不怎么拿女孩子的那一套来约束儿臣。”
“哦,原来竟是这样。”皇帝说:“朕也听说你曾在泮西书院就学,又拜在高大师和罗大家的门下,甚得他二位的喜欢。说起来,你与太子倒是有缘,你们还是师出同门呢!师兄妹。”
“父皇您说反了。”李成秀纠正道:“是师姐弟,非师兄妹。”
“嗯?”皇帝与众人皆是一愣。
李成秀解释:“儿臣先于太子拜于罗大家门下。”
于是武旦不干了,说:“我还先于你拜在高夫子门下呢!”
李成秀:“……”
“好吧,那咱们扯平了,不论大小。”计较了一番,李成秀只好如此说道。
他们这一番小儿女般的斗嘴,惹得皇帝哈哈大笑,众人也免不得要跟着笑上一笑。
等得皇帝笑得差不多了,皇后便说道:“女孩子还是该以女德为重,德容言功才是正途。”
德容言功?
李成秀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这是要给她穿小鞋的节奏吗?
正心惊胆颤着,就听得皇后说道:“你是太子妃,以后是要主理整个后宫的,你要慢慢地学起来。”
原来是要教她管理后宫事务,李成秀吁了一口气,却是一回头却见得武旦的扑克脸微微一动。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定是有问题的,依着皇后对武旦的恨,怎么会让李成秀好过?
至于这差能不能接……
李成秀想要征询一下武旦的意见,却是看了他几回也不见他有何回应。
算了,不管那么许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做一辈子的乌龟不是?
又说了一阵子的闲话,帝后便打发李成秀和武旦回东宫,果然是不用他们再跑一趟两仪殿了。
为此,皇后显得十分高兴,一高兴她便变得大方了,一股脑地又给李成秀送东西,又给李成秀送人。
“你虽然入宫时日已久,不过对宫里的情况也不算不得太熟悉,他们几个是宫里的老人了,有他们在你身边你也方便一些。”皇后说。
往儿媳妇身边塞人,据说这是古代婆婆惯常使用的手段,不管这个媳妇是不是她中意的都会这样干,当然更不会管儿媳妇的意愿了,你愿意得接受,不愿意也得接受!
虽是如此,李成秀还是想要做一下垂死挣扎,却是婉拒的话儿还没有说出口皇后便将脸儿一沉,言道:“莫不是你觉得孤不是你正经的婆婆,所以才不愿意接受孤的好意安排?”
这个帽子扣得……
果然垂死挣扎是没有用的,就算李成秀是穿越人士也不能例外。
如此,李成秀只好千恩万谢一番领受了。
心头明明很不愿意,脸上还得笑成花儿一般,谢赏的话儿更是要说得如沐春风……李成秀感觉自己好贱!
将人领回了东宫,李成秀并不发愁怎么安置他们,不外乎供起来就是。
四个人,正好凑一桌牌局。
【..】
☆、番外:小鞋
皇后送来的四个人,分两个太监两个宫女,两老两青,领头的是位人称崔大娘的老宫人,五十多岁的年纪,面